狼寨,西山和深渠就是这二者的藏身之处,可是西山和深渠到底是哪儿?
薛继站起身移步走向一旁悬挂着的舆图,指尖扫过图上的山脉与河流,深渠二字不好寻找,那边先向西探去,这西山是何处……
「王衢!传唐将军过来!」
不过一会儿王衢便匆匆进来了,薛继仰着脖子朝他身后看去,却不见唐将军的身影。
「人呢?」
王衢欠身一拜,气喘吁吁道:「回主子,东边黎县出了点事儿,唐将军带着人去了,这会儿过不来。」
薛继皱了眉,黎县?这地方怎么三天两头出事儿?单单这个月就是第七回了吧?唐将军若是过不来,这事儿问谁去呢?
片刻之间,他脑海中就闪过一个人影。
「你去叫齐徽过来。」
王衢刚应了是,抬腿要退下去唤人时便愣了,直愣愣看着薛继张了张口:「齐、齐徽?谁啊?」
声‘坏人"说的含糊不清,可薛继还是听懂了,听懂了却不明白,愣了半晌摸不着头脑。
苏虞心里更是一惊,作势往被褥上拍了一巴掌,小声斥他:「胡言乱语!」
薛继靠着桌边坐下了,看着眼前的人:「到底怎么了。」
苏虞抿着嘴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张口道:「他不过是听了些流言蜚语,小孩儿不懂事,妾身替他道声不是,老爷切莫怪他。」
流言蜚语?
薛继似乎是明白了些,心里暗道城中这些妇人闲得慌,可这种事他又不能明着制止,好生尴尬……要说这些妇人之间嚼舌根说几句也罢,怎么还跟孩子乱说?好生生的孩子尽让这些个毛病带坏了。
心里头绞着,乱的很,看了看苏虞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看了看缩在被褥里一声不吭的苏欢,薛继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就不该自以为是伸手援助,他这分明是让人家雪上加霜。
「我怪他做什么,是我失策,平白让他受委屈了。」
「您别这么说。」
薛继从桌上捡起了苏虞绣的荷包,上边绣的是鹤,仙鹤羽毛雪白,唯独冠顶鲜红灼眼,周身几团云纹环绕着,意境倒是常人所不能及……
她荷包上绣这仙鹤,是何等心境?
「难为你如此通透,早点歇息吧。」
话音落罢,薛继已起身离去。
苏虞看着门外夜色如止水,又看见已经远去到了回廊另一头的薛继,说不出是喜是忧。许久,她长叹息一声,随即将蒙在苏欢头上的被褥拽了下来。
「薛继不是坏人,那些乱嚼舌根的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