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徐阑一惊,忙抽了佩剑抄上去,挡下飞来的第二刀。
有徐阑顾着守着也还是挡不住这训练有素的死士,秦胥飞快的思索了一番,看了看南边的天,又朝徐阑使了个眼色。徐阑朝着他马后拍了一剑,那马儿长啸一声便飞奔向前。徐阑独自挡着几个黑衣人,秦胥朝着城南飞驰而去。
其实他记的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记得许多年前沈长青在城南有一套家宅,凭着记忆到了地方,也顾不得看门上牌匾写了什么,忍着痛跳上马背借力一蹬,爬上了高墙,再翻身,跌进了人府中。
“什么人?”
好巧不巧,这府邸正是沈长青转赠了薛继的家宅。刚用过晚膳,薛继在屋里读书,流沙扶着沈玉容在院里漫步,听见墙边传来一阵声响,还隐隐约约闻见了血腥味儿,流沙急忙将夫人挡在身后。
半晌没动静,流沙又惊又怕,朝着院里大喊:“管家!您过来看看!”
王衢早就得了薛继的指令,时时刻刻看护好夫人,听见声音便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流沙小心翼翼指了指墙边:“好像,好像有人……”
王衢一怔,抄起一旁的扫帚缓步逼近,那墙边还真有一人!连忙用扫帚杆子指着人,大喝一声:“谁!”
外边动静这么大,薛继哪里能没听见,丢了手上笔墨书卷就出来了。
王衢见他出来,忙禀报道:“主子,这这这有人。”
秦胥原是撑在墙边谨慎看着过来的几个人,始终没有出声,可一看薛继便怔住了,这人……怎么在这儿?
这话还没到他问出口,薛继看清了墙角的人,也愣了。
“王,王爷?”回过神来忙向人拱手躬身:“拜见宁王,王爷怎么在这儿?”
身后几人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僵了一会儿沈玉容似是想起了什么,扯了扯薛继衣袖,小声道:“我兄长与他是旧识。”
秦胥皱着眉,腿上血还在流着,他已经觉得有些晕乎了。“我腿上有伤,替我……别喊大夫了,有没有绷带?”
薛继一惊,又上前一步,果真是看见了一滩血迹,却是第一时间转身让流沙护着夫人回去。随后才让王衢小心把人搀扶去了厢房,娶了纱布和止血伤药给人包扎。
薛继看着他腿上半尺长的伤口,被血水浸湿了的裤脚,心底发怵,却又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便只能憋着,小心打量着这怪脾气还雷厉风行出了名的王爷。
秦胥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人:“谢谢。”
薛继看他一直捂着衣襟,那衣襟处似乎还藏着厚厚的什么东西,又不敢问。还是秦胥看了他许久,自己抽了出来。“车氏的账册,外边的人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薛继明了,不再多问。
看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大概也还没用膳,于是薛继思虑周全还让厨房的柴胡炖了羹汤送来,他在门前踱步几个来回,又想起了一事。
薛继匆匆往前厅抛去,从正厅一旁摆着的架子上取下了离开江陵时沈长青给他的东西,回到了厢房。
“王爷,这是您的东西,沈兄让我换给您。”
秦胥一愣,下意识接过薛继递来的匕首,有些熟悉的往事不自觉涌入脑海中。
“他……有跟你说过吗?”
薛继听他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沈兄只说是王爷的东西,让草民归还,没说旁的。”
不知道为什么,薛继竟然发觉秦胥眼下有一丝丝失落的神情。
“多谢,本王会记着你的。”
秦胥道了谢,又不说话了。薛继懂得分寸,也太懂分寸了,什么都不问,就这么在一旁坐着,整个屋里竟是一片寂静。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了王衢急匆匆的呼声:“主子,主子!您快出来!府外,府外有人!那人还拿了刀!”
薛继大惊,回头看了看人腿上的伤,一想到方才在墙那儿看见的血迹,心中大惊。
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