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那个窘迫的木讷青年,面容冷峻,气势逼人。
陈璧月惊的后退一步,她感觉温度骤降,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再看这个人,她竟然感觉到了久违的危险。
像是被食人的鹰隼盯上,叫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仆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俱都警惕的看着这个人。
陈璧月自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还大着胆子嘴硬:“你……你要怎样!”
“这位小姐何必为难他。”
江云妧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角走出来,原来她正在附近闲逛,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便想过来看看,结果竟然看到了这个前世的仇人——陈璧月。
她与前世见到的略有些差异,但也不妨碍江云妧认出她来。就是这个女人,前世同在后宫,因为家世一进宫便封了妃,不知怎么就盯上江云妧不放了,处处与她作对,明里暗里使绊子,若仅是如此,江云妧还不至于这么恨她。
陈璧月可是害死蓝浅的罪魁祸首!
因此江云妧一见到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紧紧咬着牙,牙根隐隐作痛。
黛浓见她异样,慌张的拽住她的袖子,生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她不知道江云妧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江云妧只是在院子里待的闷了,便带着黛浓和澜亭出来走走,结果竟然碰上这么一出。
无非是惊扰了马匹便要被她不依不饶的追究,这大小姐的的脾气可真是一点没变。
江云妧躲在暗处,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直到陈璧月得寸进尺,她才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竟然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注定不是寻常人。
他面色冷下来的时候,杀气四溢。
偏偏陈璧月还自寻死路。
天知道她多想看着前世仇人血溅当场。
她现在死了不可惜,这个青年怕是要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只怕陈家又要拿此事大作文章;而且她害怕如果陈璧月丧命于此时此刻,又会带来哪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呢……毕竟,她也是一个在日后至关重要的人。
“你又是什么人,你要替他出头?”
陈璧月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语气不善的问道。
江云妧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淡淡的说:“只是希望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再为难他了。”
陈璧月还没遇见过敢这么顶撞自己的人,一时将怒火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哦?那不如,你替他赔我百两黄金。”
霍孤岩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暗自懊悔自己失态,险些控制不住自己酿成大错,又看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个人,这个姑娘要做什么呢?
他总能碰见这些有着莫名其妙善心的人,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她不怕惹上麻烦吗。
江云妧神色如常,盯着陈璧月的眼睛,缓缓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
面对这样一双澄澈清亮的眼睛,陈璧月莫名的有些心虚,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在这样的眼睛里无所遁形,她脸色红了起来:“本姑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紧接着吩咐自己的仆从:“你们,让她滚远点!”
几个下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磨磨蹭蹭的准备动手。
陈璧月如此反应,江云妧也不觉得奇怪,依她的脾气,显然是容不得旁人质疑的,只是如果就这样被她赶走,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她一边想着应对的法子,一边四处打量拖延时间,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下大喜,忽然就有恃无恐起来,提高了声音道:“我若是偏要管这闲事,你能奈我何。”
陈璧月怒火中烧,更疑惑这女人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的,怎么现在比她还要嚣张。
她正要不客气的回敬回去,一个威严的声音想起:“何人聚众闹事?”
怎么又来一个?
怎么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京城里竟然有这么多人不知道她是谁。
来人器宇轩昂,步伐从容,衣襟带风,俊美无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