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她咬牙忍住了,但是这次似乎比往常痛得还要厉害。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沉静道:“那……我要怎么做?”
她既然已经应了下来,总归要做些什么才是。
谁料住持却不再多言,只叫她顺其自然。
江云妧气极,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这算什么意思?
住持微微一笑,枯木般的身形仿佛绽出春花来:“女施主务必遵从本心,顺意而为,便可救万民于水火。”
江云妧便也对他微笑了一下。
随后便径自起身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老和尚古井一般的眼睛里,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老衲先代天下生灵谢过女施主了。
归远在禅房外等她,昨晚没有注意,原来他竟是面如春花,目似秋月。
见她来了,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江云妧记得昨天是他带澜亭去藏经阁的,知道他此番前来必是要说些有关澜亭的事。
果不其然。
归远斟酌了下语言,慢慢说道:“若要修习《度厄书》,这位小施主需得留在寺中。”
江云妧一惊:“为什么。”
“此功法修炼初期不能离了人指导,若是独自修炼,恐会走火入魔,而且本寺的环境最适合修行,他留在这里我也好照看一二。”
再看澜亭,他反而是一副冷静的样子,想必归远早已同他说了。
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愤愤的想:他就这么不当一回事吗?
“那……那边如此吧,有劳大师了。”她又追问道,“他何时可下山呢?”
“女施主不必忧心,功法小成自可离开本寺。”
归远停了停,面上流露出不忍,他叹到:“小施主根骨上佳,是可造之材,不过可惜,《度厄书》也只能保他二十年寿命而已。更多的,要看造化了。”
江云妧早知如此,倒也并未表现得有多难以接受,只淡淡道:“小女多谢大师。”
又看了看太阳已升到半空,怕不能在天亮之前下山,便道:“那小女这便告辞了。”
“我送施主。”
“有劳。”
便又像来时那样,跟在他身后向寺庙大门走去。
归远气质平和,步伐沉静,脚底仿佛踩着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