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后整个江府都笼罩在一股阴郁的氛围里,虽然一切事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到底不似从前热闹了。
江云妧也一直愁眉不展,把江停给她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
穷天命是什么意思?父亲他知道了什么竟为天道所不容?一个人的命数,果真是存在于天意之中吗?
如果他的逝世是天命,那么她呢,她为什么死后还能得见天日?
人死不能复生,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还,她又如何逆天改命,重回十年前?
她不敢再细思下去……
在谭阳已待了整整七日,谢青临打算启程回郦州。
呵,让那帮人提心吊胆了几日,是时候回去收拾他们了。他勾唇冷笑。
“主子,赵大人到了。”亲卫沉云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谢青临手里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说,“你先别下去,带着你的刀站过来。”
“是。”沉云轻笑了一声抱拳应了。
沉云是他这次带出来的另一个亲卫,平时看起来懒散随性,办事可一点都不马虎,而且还不像雁北那么木讷,谢青临很是倚重他。
赵俨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首,想不通这位深藏不露的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这位殿下一向待人温和,嘴角常带笑,可一众朝臣在他面前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还站着一个提着刀的侍卫,刀身似雪,容貌昳丽却面如寒霜,他总有一种下一刻这把刀就要架到自己脖子上的错觉。
“你说说看,我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谢青临踱了几步,慢悠悠地问。
赵俨不敢多说,他虽不是三皇子母家那一派的官员,也没犯过什么大事,只怪这位殿下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今日便回郦州,你知道回去该怎么说吧。”
赵俨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殿下的意思是……?”
谢青临一抬下巴,“我确是在郦州”,一字一顿地,“你实话实话就好。”
“是……是,下官明白。”
赵俨走出去老远的时候觉得自己心跳还没平复,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畏惧这个太子殿下。可能是因为他接触太子较旁人更深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