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这两天,江云妧有时会突然头痛,痛感并没有多强烈,但是丝丝缕缕的抓着神经,极难忽视。同时她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便想着硬撑过去,没准这后遗症过几天就好了呢。
江停去世以后,江云妧第一次去了父亲出事的书房。这也不怪她,听别人说,她听到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第二天下午才醒,又去见过谢青临,今天才有时间去一探故地。
她仍然在害怕。
案情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好在梧桐书院缓缓恢复了生机。初秋的早上,天气还不是很凉,风里摇曳着桂花的香气。
这厢黛浓姑娘臂上扎了孝巾出门,虽然江云妧自己对头疼不在乎,她看在眼里可是心疼得紧。她神态自若,一路上面对街坊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物。
江家用不着你们可怜。
药铺的小童打老远就看见了她,高声唤她。
原来府里的姐妹们有个头疼脑热,都是黛浓替她们抓药并亲自照顾,一来二去的,她竟和药铺的先生和小童都混了个眼熟。
“黛浓姐姐身体不舒服吗?你要抓什么药?”小童在柜台后仰头看着她。这小童才十来岁,生的唇红齿白,眼睛非常灵动,往日里黛浓总喜欢摸他的头,有事没事逗着他玩。
黛浓今天没心思和他闹,便直说道:“是我家小姐呀,这几天总是心神恍惚,说头疼,你快叫你师傅出来开个安神的方子。”
小童忙跳下椅子向里屋跑过去,嘴里还嘟囔着“明明我也可以开药的”。他下去之后,那大椅子还晃了一下。
江云妧在书房里静坐,巨大的红木书架占了房间的小半,磊了满满的书,墙上挂着些字画,看落款不是什么名家真迹,但也清逸雅致,各有千秋,靠窗处放了一张花顶梨木大案,岸上摆着几册书,她坐在案前,抬头便能看见南山葳蕤的梧桐树。
江停就是在这里遇刺的。
一切摆设皆依旧,坐在这里的人却换了一个。
她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本是无心之举,却意外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最外侧赫然写着“吾女云妧”!
然后便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