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明岩喊了一声,那些民工才没有将棍子落下去,明岩快步跑过去,小兰冲破人群向他跑了过来,张有良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大衣领子说道:“臭丫头,偷了东西还想跑?”
“明岩哥哥,我没有偷东西。”小兰委屈地眼中噙满了泪花。
丫头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明岩还能不清楚?他一把推开张有良的手说道:“你说他们偷东西,有什么证据?”
“证据是吧?好,把东西拿过来。”张有良嘴里嚼着槟榔,喘气都是一股槟榔的味道,这时一个戴着安全头盔的民工将一个蛇皮袋往明岩脚边一倒,里面一共有五六捆已经剥好皮的铜丝,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周边还在干活的那些民工们索性扔掉手里的活儿过来这边凑热闹,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一个个都对刘大刚的可耻行为表示气愤。
刘大刚泪水直流:“兄弟们,那些东西真不是我偷的,我只是……”
“闭嘴吧你。”张有良抬起腿就往他身上踹去,哪知一脚踢到了那捆皮线上面。
“张头,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可以先不动手吗?”明岩说罢,随手拿起一捆铜丝线看了看,淡然道:“张头,咱们工地上的线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废话,这是他剥好皮准备拿去卖的。”张有良指着刘大刚说。
明岩笑着摇摇头:“能把一根完整的线剥着这个样子,可真是不简单啊,估计手工很难做得到吧?”
“一个人剥当然不容易,可是他们有两个人。”没等张有良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瘦瘦的小个子愤愤不平地插话道。
“矬子,你不懂就别瞎说,我每天捡的都是什么样的铜丝,你不是不知道。”刘大刚非常恼火,那个叫矬子的民工本来和他就有过节,巴不得当着工头的面落井下石。
张有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刘大刚带来的这个小鬼说的不错,这种线一般手工的确很难剥出来,没有专用的设备根本无法做到,况且刘大刚每次捡地上的残线都会事先跟他打招呼,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疏忽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拉不下面子,冷冷地注视着明岩道:“小赤佬,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岩道:“我觉得应该把你这里的水电工叫过来问一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矬子急了,道:“工头,别听这小鬼瞎说,我看他们就是一伙的。”
明岩冷冷一笑:“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在咱这工地上,刘哥是什么样的人,大伙儿不是心里没数,群众的眼睛都是血亮的,况且刘哥捡铜丝这件事也是经过工头允许的,你这么咄咄逼人是心虚吗?”
不少民工点头称是。
“我,我心虚什么?臭小子,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公道之心。”明岩淡淡道,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件事和矬子脱不了干系。
“狗屁公道之心。”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张有良觉得这么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便让人找来了工地负责水电安装的老五,老五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当工头问起这些电线的时候,他的神色明显有些慌乱,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矬子,见对方不停地朝自己打眼色,他支支吾吾地说:“工头,这些电线确实是刘大刚拿的,他那天和我借了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