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美芸依然不语,但是她的脸色再次通红起来,脑子里都是那天晚上他和唐一山酒后相拥的事情,尽管那次她和唐一山都被她爹下药利用了,但是却有些恨不起来身边的人。
当然,如果要说没有一点儿的恨意也是不肯能的。整个事件的发生,她始终能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她爹焦赞林会利用她勾引唐一山,更不知道她爹以前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直到上个月焦赞林被县政府解除职务,开除党籍之后,焦美芸才知道她爹竟然犯了那么多,那么大的错误,贪污,受贿,制造车祸,对唐一山设局鸿门宴,还有高翠翠的死也与她爹有关,这一切的一切让焦美芸感到了人世间的复杂和官场上的黑暗,可是,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又是鸿门宴上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她再怎么恨她爹又怎么样呢,她爹焦赞林毕竟锒铛入狱了;她也恨过她姐焦美月,很焦美月帮助爹助纣为虐,坑害她这个妹妹,但是她们姐妹俩的母亲早就因病过世十多年了,她能恨得起来她姐吗?
如今,焦美芸没有了家,她在一个月前被公安局释放回来后,她爹和她姐没有出来,直到半个月后焦美月才走出拘留所,只是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了。回到空空荡荡的家里,焦美芸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很害怕,就去了她的好姐妹赵晓欢家里。
赵晓欢的家住在河湾村附近的河岸畔上,她爹的身子不好,家庭的支柱几乎是她娘戴彩菊支撑着,焦美芸在赵晓欢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白天的时候,赵晓欢娘去街上卖鱼,她就和赵晓欢一起煮饭,洗衣服,如果有人要过河,赵晓欢便跑到河边的渡口那儿,摆渡的钱很便宜,一趟只要一块钱,下午的时候,戴彩菊卖鱼回来接管摆渡,如果没有人过渡,戴彩菊就会在自己屋前编织撒,忙活家务。
这个时候的赵晓欢便有了闲暇时间,她常常带着焦美芸去河边散步,聊天,或者谈谈她们过去一起读初中的美好时光。
今天下午,赵晓欢陪焦美芸散步回来,说马上要在地龙里放诱饵,但是焦美芸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渡口的岸边望着宽阔的河面发愣,那天晚上她和唐一山喝了不少放了安眠药的酒,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她是不知道的,她想,唐一山肯定也不知道的,可是,自己的清白居然被她爹她姐给毁了啊,不过,她一想起自己醒来就躺在唐一山怀里的时候,心头如小鹿乱撞,砰砰地跳到厉害!
没想到的是,就在焦美芸想着的时候,一抬眼看见唐一山提着渔具走了过来,她的脸儿绯红如霞,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进赵晓欢的房间里躲了起来,然后对赵晓欢说,马上会有个男人找我,那人是镇政府的镇长,晓欢,你替我打发他赶紧走,我不想见到他。
于是,这才有了赵晓欢出来让唐一山离开的话语,此时,唐一山正在和戴彩菊说话,戴彩菊听唐一山是镇政府的领导,因此并不理会女儿的话,她急忙丢下手里织的鱼梭,“你是唐镇长啊,快,快屋里坐,我给你倒茶去。”
说完后,扭头冲着瓦房的东间房喊道:“欢儿她爹,咱家来稀客了。”
东间房里传出一声男人的应答声,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汉子,这汉子的脸色和他老婆一样都显得比较沧桑,他的右腿瘸了,尽管是借助拐杖走路,但是行走的速度依然慢如蜗牛。
汉子满脸激动的说:“唐镇长,我行动不便,身子骨也不好,没有及时接待你,多多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