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瞪圆了眼睛,吼道:“眼睛长到裤裆里留着撒尿啊,老大在我身边呢,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七八个汉子急忙朝唐一山望去,唐一山一抱拳,笑道:“你们就别来这套江湖义气的称呼了,我看老大二字就免了,你们就喊我一山兄弟吧。”
一个脸上有着坑坑洼洼痕迹的汉子上前一步,“听四爷说你是县政府的人,对吧?”
唐一山道:“确切的说,我是政府办的人。”
“那也是县政府当官的。”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的声音,“县委和县政府那些当官的都不是好鸟,他娘的,这帮鸟人害得我们无家可归,拆迁费也就那么几万块钱,我***一家五口人还过个鸟日子哇!”
“二愣!你敢这样跟老大说话!到底想干啥!”韩四冲着这个叫二愣的男人,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唐一山急忙抓住韩四的手,“韩四,都是自家兄弟,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撵我唐一山回去!”
韩四马上讪讪笑道:“老大息怒,走,先到我家去,回头我再让二愣向您赔罪。”
稍后,唐一山进了韩四的家中,这是一个由石棉瓦搭建的瓦棚,床上躺着个瘫痪了的女人,床边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面色凄然的老年妇女。
“娘,这是我大哥唐科长,在县政府工作。”韩四对他老娘介绍道,然后又对她的瘫痪老婆道:“你躺着,不要乱动。”
唐一山看到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立即想起来家中的亲娘,不由得握着老年人的手,“老人家,您好,我是你儿子的朋友唐一山。”
韩四娘颤巍巍的直起身子,“我四儿说你是县政府的人?”
唐一山点点头,韩四娘的眼泪很快流下来了,“你可不可以听我老婆子说句心里话?”
“老人家,你请说。若是我唐一山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尽力而为。”唐一山说着,掏出了一支烟,递给韩四一支,自己衔了一支叼在嘴边,点燃了抽了一口。
一边抽烟一边听人说话,这是唐一山思考方式的习惯。韩四马上端来一杯茶,放到了唐一山面前的一张破旧桌子上。
韩四娘未语泪先流,哭了会儿,便说:“既然你是我儿的朋友,我就直话直说。自从新来的县委书记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开发商,强行拆迁了我们家之后,口头上说会让我们住进宽敞舒适的楼房里,还说三个月内会全部补偿全部的拆迁费,可是,事情都过了三个月,住房却一直得不到解决,就连补偿金也没有给一毛钱,我儿子没有办法,才想着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韩四娘说到这,又开始哭泣,一时说不下去了。
对于东郊区拆迁一事,唐一山心里清楚,这是县委书记刘家河亲手批示的,而且,刘家河独断专行,还不让梅县长和其他县委县政府官员插手,毫无疑问,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唐一山皱起眉头,道:“老人家,不瞒你说,我只是县政府的芝麻官儿,不过,你所说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向县委县政府汇报一下,至于能不能有人处理事情,我就无能为力了。”
韩四娘一听,仍然带着感激之情望着唐一山,“我老婆子不求你解决这件事情,只要你能向你的领导汇报,只要你心里装着咱们老百姓,给老百姓多办点实事就好。”
唐一山正想接话,梅玉琴梅县长忽然打电话过来,“娄浩义又糟蹋了一个农村姑娘,你马上到我家里来一趟。”
唐一山挂了梅县长的电话后,心里禁不住大骂,“操ta娘的娄浩义,逼死了高翠翠不说,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迎风作浪,真他***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