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着落了,离开梦柳河后,俺去了一趟黄冈集市,包括铺路所用的砂灰,我都采购好了。”
黄岗街是唐家村一带的乡村小集镇,**十年代的时候,黄岗街还设有乡政府,后来,乡政府取缔后,黄岗街便长了这一带的小集市。
唐一山忙问:“那太好了,不知你采购了哪家的石砾和砂灰?”
“是黄岗街街道北头郑和平家的。郑老板的石料远远要比街南头马三炮家的便宜很多。”唐小虎说到这,又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大口温开水,接着说:“俺中午打了王广生,今天在黄岗街上又差点跟人干仗了……”
“虎子,你打王广生的事情,苏助理已经把实情告诉过我了,这个你不必担心,不过,你说你在黄岗街上差点跟谁干架啦?”
“是马三炮的两个马仔。”
“马三炮?不就是黄岗街南头那个自称南霸天的石料老板吗?”
“对,就是他。俺下午先是去他那里询问了一下石砾和砂灰的价格,因为价格有些偏高的问题,俺就去了郑老板那儿,谁知,就在俺离开郑老板准备回来的时候,马三炮手下的两个人把俺堵在大街上,非要让俺买他们的石料,如果不然,就当街教训俺,哼,凭着你以前教给俺的擒拿格斗术,别说是他们俩个,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俺也不怕……”
“后来呢?”唐一山微微吃惊的问道。
他知道,马三炮家住马家沟村,这小子以前是个村霸,他的叔父马多奇并非别人,而是绿杨镇镇党委副书记,镇长马多奇。这些年,马三炮在黄岗街南头开了家石料厂,同时也经营砖窑生意,这小子仗着马多奇的势力,不但采用暴力手段打压同行,还想垄断这一带的石料和砖窑市场,而且,这个所谓的南霸天,还经常带着一帮子马仔,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只因人人都知道他是镇长的侄子,受欺者往往敢怒不敢言。
唐小虎说:“后来,马三炮喝退了那两个马仔,他让俺转告你,他说他已经知道了你要用这些石料为他们村修路,只要咱们从他那儿买货,他就会像其他村民那样集资修路。”
“简直是岂有此理!”唐一山拍案而起,马上给马顺义打了电话:“老马,你和苏助理集资的工作办的怎么样了“你不是说有两家难缠户不愿意掏钱吗,我问你,这两家难缠户有没有马三炮一家子?”
马顺义忙说:“集资的工作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完成了任务,现在就差马三炮和马寡妇他们两家了,唐书记,你也知道,马三炮他叔父是咱们镇政府的镇长……”
唐一山砰砰砰地拍着桌子,大声道:“老马,我唐一山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他马三炮叔父当多大的官吗!老子为他们马家沟村修路,马三炮不出钱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威胁老子!……”
“………”马顺义沉默着,不说话。
唐一山听他不说话,撇开马三炮的事儿,问道:“那个马寡妇是怎么回事?她家确实是没有钱?还是有钱而不乐意出钱修路?”
“两者都不是。”
“都不是?什么意思?”唐一山疑惑极了,“老马,我们的宣传政策你都落实到各位村民身上了吗,我说过,对于特别贫困的困难户,我会个人掏腰包补贴上去!你说,……马寡妇怎么样才可以出钱修路?”
“落……落实了……,不过……这个……这个……不是钱的问题……”马顺义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唐一山急了:“马顺义,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快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