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抱了两个包裹,脚下还有好几个。
“你买的东西都到了,我替你接收的。”陈朵说着,把东西往里搬,徐来也过去帮忙。
把包裹打开,都是一些床单被单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这些放哪?”陈朵抱着床单被套问。
“先丢卧室吧。”徐来把包裹盒子之类的杂物丢到了楼下,回来说。
“你会不会铺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陈朵在里头喊了一声。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徐来说。
“哟,看不出来嘛,那我不管了啊。”陈朵拍拍手从房里出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看到餐桌上摆了好几盘相思子,就凑了过去。
“你这干什么?”陈朵好奇,捡起盘中一粒相思子看了看,“咦,这上头还刻的有字!”
“什么字?”徐来笑问。
“不知道什么字,就你这狗爬的笔迹,看不出来。”陈朵看了半天,没认出来是什么。
“这是符文。”徐来回来坐下,拿了刻刀继续刻符。
“符文?”陈朵顿时来了兴致,正要追问几句,就见徐来在小小的一粒相思子上落刀如飞,片刻就已经刻好了一粒,不由大惊,“我去,你还有这绝活?”
“这是基本功。”徐来说。
“你们当法师的还要学这本事的啊?”陈朵纳闷。
徐来笑笑,继续专心刻符。
“你弄这东西有什么用啊?”陈朵问。
徐来刻好一粒相思子丢入盘中,说:“你不是要捉那杀人魔头嘛。”
“用这个就可以捉住那死变态?”陈朵惊。
“这是其中之一。”徐来说。
陈朵不由得又拿了一粒刻有符文的相思子,托在掌心放在眼前细看:“为什么要用相思子刻啊?”
只听他说:“也不是非得用相思子,也有其他材料可以代替,这种算是效果比较差的。”
“那你为什么选它?”陈朵好奇。
“因为便宜,其他的买不起。”徐来说。
陈朵汗了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盘中刻了符的相思子越来越多。
徐来继续刻着符,手下丝毫不见缓慢。
陈朵托着下巴在旁看了会儿,打了个哈欠说:“这得刻多少啊?”
“八百颗,考虑到损耗的话,至少得刻一千多颗。”徐来说。
“啊?你不会打算今晚刻完吧?”陈朵惊。
“是啊,明天还得用。”徐来说。
“你今晚还打算熬通宵啊?”陈朵说。
就听他说:“再熬一熬吧,房东你先去睡吧。”
陈朵看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打了个哈欠说:“看你挺无聊的样子,我再陪陪你吧。”
徐来头也没抬,说:“是不敢一个人回去睡吧?”
“少废话了你!”陈朵怒。不过自从听徐来说紫金苑是那个杀人魔头的一个阵眼之后,她的确是有点不敢一个人睡那屋了。
徐来笑笑,也没再说什么,继续专心刻符。下刀如飞,片刻就有一枚符文成型。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刻完了一盘,徐来伸了个懒腰,准备起来喝口水,就见陈朵靠在椅子上,脑袋歪在一边,已经睡着了。
“就这还说要陪我熬通宵呢。”徐来去找了件外套,丢到她身上。
到厨房倒了杯水喝了,回来继续刻符。
屋外夜色如水,屋内静谧无声。不知不觉,东方开始发白,夜色开始如潮水般退去。
当一缕阳光透光窗帘的缝隙照进客厅的时候,陈朵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慵懒。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一觉了,她打小就有阴阳眼,这不止让她可以时不时地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脏东西,而且也让她的睡眠非常糟糕。
每天晚上她只要一入睡,耳朵里就会回荡着各种或凄厉或诡异的叫声,无论是在多炎热的夏天或是盖多厚的被子,身上总是冷冰冰的,像是被湿冷的毒蛇给缠上,噩梦接连不断。
所以她的睡眠向来是极差的,夜里动不动就会被惊醒。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而且身上干燥温暖,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她甚至不愿意睁开眼,想着多赖一会儿床。
耳中听到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声音极细,有着某种说不出的韵律感。
陈朵吃了一惊,忙睁开眼,就见徐来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捻一枚相思子,正在专心刻符。她这才猛地想起,昨晚自己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还盖了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