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黄辰连连点头,道:“仙子所叮嘱之一切,我黄家必定全力以赴办到。”
“就这样吧。”
白衣女子转身而去,化为一抹白光消失在夜色之中。
……
小镇里,突如其来下了一场细雨。
连接前后街的石桥上,秦岁寒撑起一把灰色油纸伞,一旁则是腰间挎着酒葫芦的张郎中,这酒葫芦里泡的都是药酒,据说精贵得很,而此时,两人站在桥的另一头,眼看着一位仙姿绰约的白衣女子缓缓迈上台阶,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一位,还真的出手了。”
张郎中单手轻抚药酒葫芦光滑的外壁,笑道:“自从明月池和丁牧宸飞升之后,咱们这雪域天池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热闹过咯……”
秦岁寒微微一笑,冲着白衣女子行了一个儒家的作揖大礼,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世人眼中,真的好吗?”
白衣女子声音冰冷:“要你管?”
秦岁寒向前一步踏出,道:“我本不必管,但既然遇见了……在下还是要稍微帮忙遮蔽一下的。”
说着,秦岁寒起了一座小天地,天地中唯有三人。
但就在这时,白衣女子也向前跨出一步,起了一座更为深邃无际的天地,将秦岁寒的天地给硬生生的囊括在其中了。
“哈哈哈哈哈~~~~”
张郎中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扶着冰冷的石桥栏杆,笑道:“老秦啊,你说你吧,非要多管闲事,这不……谁境界低谁尴尬,对不对?”
秦岁寒汗颜:“若是在下没有降格,想必不会如此……”
“秦岁寒。”
白衣女子一步步走来,神色冰冷,道:“你想怎么样?小昭既然从天池中挖到了我,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福缘轮到他了,你却来插一手,是想横生枝节,还是想争着当小昭的护道人?恕我直言,有我在,轮得着你吗?有你们儒家什么事?”
秦岁寒微微一笑:“只是,我与林昭这孩子实在投缘,不忍眼睁睁的看着他受罪罢了,既然你要当他的护道人,为何他受黄跃然一剑的时候,你却迟迟不出手?要知道,那时候你可就背在林昭身后的……”
“黄跃然的两剑,会让他受用无穷。”
白衣女子淡然道:“出不出手我自有分寸,以后啊……你最好管着自己一点,你们儒家不都讲究一个克己复礼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约束不住自己了?”
“在下受教。”
秦岁寒拱手。
白衣女子擦肩而过,瞥了一眼张郎中,冷笑一声:“你这种人还留在人间做什么?在仙界就不能救死扶伤了?”
“啊哈……”
老郎中尴尬一笑,说:“这不是……想留在人间,为我医家稍微挣一点气运嘛,不然真等到那一天,我医家一口吃不到,到了仙界,在永恒秘境中怕是也只能吃一点残羹冷炙。”
“哼……”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下了桥头。
……
“这位啊,真是惹不得……”
张郎中开始碎碎念。
秦岁寒微微一笑,道:“护道人……护道人,其实做个护道人着实不错,能护林昭一程,也算是我秦岁寒在人间又做了一桩快意之事了!”
“嗯?”
后街小路上,白衣女子缓缓回眸。
秦岁寒收了油纸伞,笑道:“不说了,回家睡觉去,这才几更天啊……”
……
深夜里。
一抹白光悄无声息从窗外飘入,沁入古剑的剑柄之中,而此时,林昭正睡熟,睡梦中的他,浑身正有淡淡拳意流淌,已经练了七八年的农夫三拳,在这一刻终于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