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冯铨很不愿意来,他怕有来无回,可济尔哈朗让他来,他也不得不来,他也没办法来了就不回去,因为家卷族人还都被扣在赤峰。
“是济尔哈朗派你来的,让你转提这些要求的?济尔哈朗这是也老湖涂了吗,敢跟朕提这些要求?”
冯铨吓的一哆嗦,也顾不得什么北使脸面,直接就跪伏地上,屁股高高的撅起,惶恐的答道,“请陛下息怒。”
“冯铨,你今年也不过五十多岁,据说也挺有才华,当年你年纪轻轻十九岁便中进士入翰林为官,你父亲也在朝,父子同朝多荣耀的事,可你后来依附阉党,钻营投机,三十岁便入阁为大学士,被称为黑头相公,
你有本事,却没用对地方。
你父子都是软骨头,当年你爹冯盛明在辽沉任上,后金入侵时却畏敌擅自离任,多尔衮入关后一封招降书,你就立马赶到。
朕听说入关之初,多尔衮让各地抚按查明并赡养大明诸王的遗腹子,你等叩头谢恩,多尔衮称你不忘旧主,你却说一心可以效忠两位君主,但是对一位君主不能二心,说自己仕清忠心不二?”
“你如今还有何脸面回中原面对故主?”
冯铨也没料到当年奉旨鞑子表忠心的那些话,如今会被大明绍天帝拿在这金殿上说。
十分惶恐,只得拼命磕头,把脑袋都磕出血来了。
“今日正旦大喜之日,你给朕弄的血溅金殿,这是故意晦气恶心朕吗?”
冯铨吓的头也不敢磕,只得五体服地趴在那里告罪。
“既然你要溅血,那就多溅点,拿你的血洗涮你的罪责,把这等乱臣贼子拉出去,午门斩首,
把那个叶布舒一起砍了,鞑子的使团成员,全都流放台湾垦荒。
将冯铨和叶布舒的首级传首九边,悬于山海关城上。
“朕今日明明确确的告诉天下所有人,鞑子对大明对华夏犯下的弥天大罪,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消融的,朕早立誓言,必将捣其巢穴,绝其种类,犁其庭,扫其闾,郡县而置之。”
朱以海当众说出这番杀气腾腾的话,着实震惊了所有人。
皇帝起身,不顾冯铨的求饶喊叫,不屑的摆手。
侍卫上前,将他拖走,这位大学士居然留下一行尿印。
片刻后,侍卫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赫然呈放着冯铨的脑袋,这位黑头相公,不过五十许,仍是一头黑发,可脑袋却已经跟身体分了家,死时仍然双目圆睁,满脸惊恐。
“今日朕也在此申明,世上本无满洲,不过是建真鞑虏欲绑架其它女真而牵驸,大明开国以来,辽东女真各部并不统属,后努尔哈赤窜起,攻打其它部落,奴役压迫其它女真,这是不义不耻之行为。
今日起朕宣布,大明仅针对建州女真犁庭扫穴绝其种类,不牵连海西女真、野人女真等诸部,更不牵连漠南蒙古诸部,以及辽东汉民。
以前被挟迫、奴役、压迫的女真、蒙古、辽民等,只要弃暗投明,都可被宽恕。”
皇帝一番话,更是让殿上众人都深感震惊。
犁庭扫穴,绝其种类,皇帝的杀心太盛,不过对漠南蒙古和其它女真部摘出来,却又让那些人看到希望。
否则皇帝非要把漠南蒙古和各部女真甚至是汉军八旗、辽东汉人等一起打,那为了生存,他们也只能抵抗,可现在,他们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选择,是跟着建虏一起绝种灭亡,还是转投大明,继续生存。
是生存还是毁灭?
这似乎是个很好选择的问题。
都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鞑子这次又送来了一千斤人参和一千张貂皮还有一万两银子,这些对于鞑子来说也是挺有诚意的了。
可大明天子居然在大年初一的金殿上,把这位北使推出砍了脑袋,还把整个使团给流放。
这种霸道的作法,确实很强势。
已经不给鞑子半分谈和的余地了。
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亡国灭种的那种。
不管他们逃到哪去,皇帝已经放话,必将追杀到天涯海角,直至将他们彻底灭种为止,建州女真,将从这个世界抹除,不留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