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向如敏的确是左右为难。她爱自己的亲骨肉，又同情另一个孩子。再加之，那个孩子虽然霸道，但讲理，很惹人爱，长得也漂亮。

有时，她也控制不住要去抱桑离，那软软的小身子，令她母爱忍不住泛滥。

向如敏吸了口气，眼睛渐渐湿润了：“小离，现在这样叫你，感觉怪怪的。但是都叫了二十年了，还这么叫吧。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真相。”

她走过去，将哭泣的桑芷从地上抱起来。这才是她亲生女儿，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耍了多少手段，都是她的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不疼？

她将桑芷拖到沙发上坐好，又替女儿擦了眼泪，才继续道：“也许你觉得委屈，但我想跟你说的是，在这场错位的人生中，小芷也是受害者。我……这些年，也不好过……”

直到此刻，她才有了激动的情绪，或许是想着那些年月的心酸……她这辈子，真正幸福的时光不多。

桑离呆坐着，真相来临时，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开心。就好比，她其实一直知道这个真相，谜底揭开，一点都不意外。

可真相真正揭开，她又觉得茫然不知所措。别人带给她的伤害，以及她带给别人的伤害，似乎都算不清楚了。

一身素衣的向如敏，两鬓已隐隐有了银丝白发。她其实还很年轻，五十岁不到，却像是已老态龙钟。并不止是外表上的，更多的是她的心，

向如敏看了看两个女儿，最后，视线定格在桑离的脸上：“小离，我以一个母亲的名誉发誓，确实不是小芷害你失忆。你不能这样冤枉小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