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李灵素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假装自己不胜酒力,单手托腮,小憩过去。
一道阴神悄悄离开,穿过房梁,袅袅娜娜的去了某处院落。
这是柴建元次子的院落,柴建元总共三个儿子,长子病死于少年时代,次子修行没有天赋,帮柴家管理铺子。
柴仲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睁开眼看去,一道黑影坐在桌边,背对着自己。
“谁在哪里?”
柴仲喝道。
“仲儿,我是你爹!”
那道人影转过身来,正是柴建元。
“爹?!”
柴仲惊叫出声,似乎被吓到了。
他用力推搡着身边的女人,大声呼喊侍卫,但都得不到回应。
“这里是你的梦。”
柴建元解释道。
“梦?”
柴仲半信半疑的反问了一句,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果然不疼,于是相信了这是一场梦。
他心里稍安,默默嘀咕:为什么我的梦,还要爹你来告诉我.........
“仲儿,我这些年对柴贤极好,你有没有怪爹偏心?”
“柴建元”问道。
柴仲苦笑道:“柴家以武立足,我没有修行天赋,只能帮家族管管铺子,做做生意,爹不重视我也是正常。”
“柴建元”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爹为什么那么看重柴贤?”
柴仲理所应当的说道:“自然是因为柴贤天赋高,资质好,以前家族里人人都说您慧眼识珠,找回来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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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露出愤恨之色:“谁想是引狼入室,带回来这么个祸害。”
看来他并不知道柴贤是柴建元私生子的真相.........“柴建元”顺着这个话题,叹息道:
“为父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早知道如此,当日就不该带他回来。可惜这么多年,竟无人看出他是个狼心狗肺之徒?”
柴仲哼道:“柴贤性格偏激,他喜欢小岚,你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又问了一些问题后,李灵素离开了柴仲的梦境,袅袅娜娜的去了柴家三爷,柴楷的院子。
夜色深了,但柴楷的院子依旧灯火通明,他正在和侍妾们玩行酒令,这些侍妾娇媚动人,在温暖的室内披着轻纱,内里春光若隐若现。
柴楷是个皮相颇为不错的公子哥,练气境的修为,得益于年少时柴建元的严加管教,他度过了武夫“最难捱”的日子。
成功炼精。
但随后渐渐堕落,沉迷女色。
“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李灵素暗骂一声,耐心的在外头等候。
终于,他看见柴楷左右拥着两名娇美侍妾,身后跟着两名侍妾,一共五人,掀开帷幔,进了大床。
很快,垂下的帷幔内部,传来了女子动人的娇吟。
这场多人运动维持了半个时辰才消停,李灵素羡慕的不行。
“区区练气境,还是个纵情声色的,都能应付这么多女子........武夫体系有时候也很让人羡慕啊.........”
又等了片刻,确认柴楷睡去,他不再拖延时间,迅速入梦。
..........
柴楷昏昏沉沉间,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睁开眼,发现原来是死去的父亲柴建元。
“爹你不是死了吗?”
柴楷扇了自己一巴掌,发现并不痛,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做梦。
“孽畜!”
柴建元破口大骂:“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要有柴贤一半出息,老子也能含笑九泉。”
原本能梦到父亲,还是很开心的柴楷,脸色瞬间垮了下去,冷笑道:
“和他一样有出息,然后杀了你吗。”
“柴建元”被噎了一下,脸色转柔,沉声道:
“爹也很后悔自己当初带回柴贤,但,你可知我为何带他回来?”
柴楷闻言,露出茫然之色。
“柴建元”又问道:“你可知柴贤有什么奇特之处,比如六根脚趾?”
柴楷一愣,摇头道:“他有六根脚趾?”
柴贤对自己脚趾的畸形很在意,连少年时代相处的“伙伴”也不知道?嗯,这两个伙伴关系不好也有原因..........李灵素又问了他是否知道“为父”有六根脚趾。
依旧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过对于柴贤,柴楷满腹怨念,说柴贤一个外人的野种,抢了柴建元对自己的宠爱。抢了他和二哥的风头,小时候打架,柴贤差点掐死他等等。
“我就是骂他娘是个勾栏里的女人,他是个野种,他就差点掐死我。”
柴楷是这么说的。
和徐谦说的一样,柴贤的性格有点偏激啊..........李灵素发现没有太重要的线索,结束了行动。
...........
三水镇后的山林中,一道人影在黑夜中奔行,时而腾跃,时而狂奔。
他穿着黑衣,披着斗篷,跃过一处山涧时,停了下来。
微弱的,清冷的月光下,山涧边的大石上,站着一位穿青色纳衣的年轻僧人,腰间挂着布袋。
双手合十,目光平静,他望着黑衣人影,语气温和:“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西域的和尚?”
穿斗篷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真容,他五官清俊,气质温和内敛,眉宇间郁结难解。
随着此人露出真容,净心的布袋里,佛光隐隐照射出来。
净心打开布袋,取出一口金钵,金钵滚烫,亮起澄澈的佛光。
他将金钵对准黑衣人,钵口射出一道澄澈明净,但不刺目的金光,照射在柴贤身上。
净心看到金光中,柴贤的体内,隐约有一道粗壮的龙影缠缚。
龙气宿主.........净心收了金钵,深深看一眼黑衣人,道:
“施主高姓大名?”
黑衣人眉头微皱,语气沉稳:“柴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