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宠爱”这个铜锣,成分很复杂,因素很多,首先是心性,也就是人品值得信赖和保证。其次才是天赋,许七安展现出的天赋值得他大力栽培。
然后是性格,这个与心性不同,许七安的性格很会来事,聪明、油滑、懂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但又有自己的原则。
最后一点,他总能是给魏渊带来惊喜,不管是破案还是眼下的情报,他一直在向魏渊展示自己的作用。
让魏渊欣慰这不是一株干啥啥不行,需要自己一直扶持呵护的树苗。
这和那些天资超绝,但办事、处事能力无比稀烂的家族天才有着显著的区别。
“尽量配合金莲道长。”魏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见许七安茫然不解,他解释道:“金莲成立天地会,与九州各地寻找地书碎片的持有者,初衷是为了清理门户,剿灭入魔的道首。”
许七安点点头,金莲的动机还是他亲口告诉魏渊的。
“那么他必然不会看着地书碎片的持有者折损,会尽量想办法斡旋,但他是地宗的人,地宗向来保持中立,不方便直接干预,多半会找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呵,呵呵.......”许七安笑着笑着,笑容渐渐僵硬。
魏渊不知道麾下的小银锣在地书聊天群里装逼口嗨的经过,因此没在意许七安的表情变化,转而说道:
“西方教也快到京城了。”
许七安一愣,心说魏渊怎么知道西方教要来京城......旋即了然,西方教大队伍拜访大奉京城,肯定不会突兀的过来。
这就像两国元首见面,要事先通知,预约时间等等。
“又是春闱,又是西方教,又是天人之争......难搞哦。”许七安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锣鼓声,哐哐哐的敲打,以及隐隐约约的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着火了?!
许七安加入打更人小半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下一刻,他心头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魏,魏公,我先告辞了.......”
他飞快起身,抱了抱拳,仓惶的冲出了浩气楼,四下张望片刻,发现吏员和打更人们提着水桶,疯狂的冲向春风堂方向。
.........
一刻钟后,大火被衙门当值的一位金锣扑灭,春风堂付之一炬,化作焦土废墟,好在无人伤亡。
那位金锣很生气,责令打更人们去查走水的原因。
某处僻静的院子里,头发焦卷的钟璃蹲在地上,亚麻长袍被烧穿了好几个孔洞,露出细嫩的肌肤。
“我在屋里的待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着火了,你晚上片刻,我可能就熟了.......”她心有余悸的说。
“你好歹是五品术士,区区凡火能伤你?”
钟璃说:“我刚才打坐,行气出了岔子。”
“........”
许七安于心不忍:“我先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
黄昏,结束了第一场会试的许新年离开贡院,随着涌出大门的学子来到街上,他转头四顾片刻,发现爹娘大哥妹妹竟然没有接他。
“爹和大哥应该还没散值,娘和妹妹不方便独自出行.......”许二郎这样安慰自己。
他背着书箱,打算步行回府,没忘记给自己施展buff,轻轻一拍大腿,震荡文胆,念诵道:
“身轻如燕!”
无形的力量裹住了他,行走之间,仿佛有风在助力,走的不比马车慢。
突然,前方有人笑道:“好一个身轻如燕!”
许新年停下脚步,循声看去,街边站着一位背剑的青衫剑客,面容俊朗,落拓不羁,他看着很年轻,但那缕垂下的白色额发,昭示着他经历过的沧桑。
还不等许新年说话,那位青衫剑客笑道:“春闱第一场结束了,按照我当年的习惯,接下来三天得与同窗去教坊司喝酒庆祝。
“那都是九年前的事了,想来当年的花魁们已人老珠黄,或者觅得良人。听说京城教坊司出了一位诗琴双绝的花魁,名声传遍各州,我想去见识见识。
“兄台,不妨我们结伴同去。”
许新年静静的听完,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这人是个傻子。
那自来熟的口吻,好像大家很熟似的,而且,而且还朝他眨眼........可许新年无比确信,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家伙。
今天怎么回事,入场前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和尚,出场后又碰到一个傻子剑客.......许新年不搭理,飞快的跑远了。
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
夕阳的余晖里,彤红的晚霞挂在天边,许七安带着钟璃来到教坊司。
“也不知道浮香的病好了没,这年代的女子身子骨弱,动不动的感染风寒。”
许七安准备带钟璃过来看看浮香,给她确诊一下。
钟璃依旧披着亚麻长袍,洗过澡之后,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遮住脸蛋。
许七安猜测她是个丑女,或者脸上有什么伤疤,所以才不以真面目示人。
.......
PS:昨天熬夜太晚,一觉睡到中午。迟来的更新奉上。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