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了，看不清。”

肖蛮蛮凑过去一点。

“还是看不清楚，再过来一点。”

肖蛮蛮又过去一点。

“再过来一点嘛……”

“都这么近了，没法更近了，还看不清楚？……”

肖蛮蛮说不下去了，嘴唇被人猝不及防咬了一下，很轻很轻，有点麻酥酥的。

然后，某人面不改色：“这次看清楚了，颜色挺美的。”

肖蛮蛮：“……”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时，富小明神秘一笑，想逗她开心一下：“你们对面那家彩票店门还开着，你要不要去买一张？”

“中不了，懒得买。”

“那你想不想中？”

“五百万大奖，你说我想不想？”

“那你去买一注。”

“随便买？（这可不是即开型彩票）”

“随便。”

然后，肖蛮蛮真的傻乎乎去机选了一注，走回来，递给富小明：“机选的。”

富小明看了一眼，笑道：“明天晚上碰碰运气呗。”

肖蛮蛮顺手把彩票放在包里，咕哝：“我读大学时，几乎每周买一注彩票，五块钱都很少中。”

“哈哈，中不中奖无所谓，重在参与嘛。”

临别时，富小明紧紧抱了她一下，柔声道：“别担心，好好吃睡就行了。明天我来接你。”

肖蛮蛮贴在他的胸口，内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刚进家门，那冬就迎出来，满脸凝重：“肖蛮蛮，你明天真的不需要律师？”

“富小明说他陪我去。”

那冬狐疑：“可富小明不是律师！”

“亲属也可以的。”

“真的不需要我去？”

“富小明说，他去就行了。不用辛苦你。”

那冬瞪着她，半晌，叹道：“所以，有个女婿还是挺好的，至少，他可以大大减轻他丈母娘的负担……”

肖蛮蛮也笑：“嫁祸，嫁祸，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那冬：“……”

那冬还没开口，电话响了，是张姐打来的。

张姐说，既然你那冬找了中间人说和，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我们周炜的意思呢，你们可以明天一早登门赔礼道歉，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你们看着办吧。

那冬问：如何个赔礼道歉吧？

张姐：叫你们肖蛮蛮在他们小区门口当众下跪，那么，他可以考虑后退一步。

那冬：……

那冬又问：当众下跪，周炜就撤诉吗？

张姐：撤诉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适当减少索赔金额。

张姐强调：那冬，你们家的经济情况我也大概清楚，七位数以上的赔偿，你们可能负担不起。减少索赔金额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当然，这是我出于私人情谊私下提醒你，不代表周炜的立场。

这个周炜，真正是滴水不漏。

既要问你要钱，还要百般羞辱你。

厉害厉害。

有文化的人就是厉害。

那冬早前想的是，只要周炜撤诉，买点礼物赔点钱道个歉都可以，毕竟，老百姓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此，也找了几个中间人撮合，但几次来回下来，人家终于答应了：你下跪赔罪可以，但我不可能撤诉！

那赔礼道歉的意义何在？

丧权辱国，损失更严重。

肖蛮蛮听得吐血，马上给富小明发消息：“我妈刚接到张姐的电话，张姐让我们准备厚礼，明天一早去给周炜下跪道歉。张姐说，这样周炜也许会考虑做出一点让步，但是还是不会撤诉……”

富小明笑起来：“让那女士告诉张姐，叫她提醒一下周炜，现在撤诉还来得及，否则，身败名裂。”

“对了，肖蛮蛮，我真想再看看你的口红颜色……其他其实都不重要……”

肖蛮蛮目瞪狗呆（顾不得这把狗粮了）。

哥们，人家准备那么充分，感觉胜诉百分百，怎么可能身败名裂？

可是，富小明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傻不拉几地如实转告那冬：“富小明说，叫你转告张姐，周炜再不撤诉的话，小心身败名裂……”

那冬：“……”

那冬受到张姐多番奚落，又听得对方要让肖蛮蛮“下跪赔罪”，真是忍无可忍了，不假思索就给张姐转达了这句原话。

张姐气急败坏，直接破口大骂了：“那冬，你真是没家教，难怪养出肖蛮蛮这么野蛮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说真的，你也就一寡妇，这么嚣张，底气何来？我告诉你，就你这态度，想饶恕你们都不可能了，做好卖房卖车一贫如洗的准备吧……”

那冬直接挂了电话。

母女二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那冬缓缓地：“算了，我还是选择相信富小明，毕竟，他不像是一个瞎吹牛比之人。”

事已至此，不相信也没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