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餐厅位于繁华的三里屯中心地带,以浓郁的西班牙风格的装修而闻名,多有外国人在此聚餐。由于是冬天,二楼的室外餐厅没有开放,方山木一行坐在了里面。
“印象中,京城有几年没有下雪了,至少是没有下过大雪。很怀念以前大雪纷飞的日子,可以坐在院子里赏雪……”方山木望着窗外萧瑟的冬天的景色,微有感慨,“小时候冬天的大雪很多,好象从2000年后,石门和京城就很少下雪了。”
“方叔是想家了……”成芃芃常来三里屯一带,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将菜单扔给了江成子,“你来点你爱吃的就行,我替方叔他们做主点过了。”
方山木确实是想家了,想起了以前在院子里赏雪的情景,想起了和儿子打雪仗的欢乐,以及平安喜乐在雪地撒欢的场景,盛晨就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他们两人一狗一猫闹个没完,脸上挂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他摇了摇头,驱散脑中温馨的画面,笑了笑:“上次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胡盼,现在可以告诉她答案了。其实我并没有三段爱情故事,在盛晨之前,就和关小欢有过一段。但和关小欢的感情纠葛,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大学毕业,像是被分隔成了三段,而三个阶段的她,也像是三个人……”
“方叔你在三个阶段中,是不是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胡盼对方山木的真实想法很感兴趣,感觉在方山木的叙述中,对他对关小欢的真实感情有所隐瞒。
“关小欢在成长,我也一样。”方山木并不避讳他在三个阶段中变化,“如果说第一个阶段,也就是高中时期我对关小欢是单相思和暗恋,只是纯粹的少男少女之间的纯真的喜欢的话,那么到了大学期间,我和盛晨恋爱之前,我对关小欢确实由喜欢上升到了渴望。当时我考上的是名牌大学,关小欢虽然出国留学,但上的是自费的私立大学,我树立了信心,觉得自己有资格向她求爱了。但她随即又结交了香港男友,并且和他同居了,我对她的所有纯真幻象瞬间破灭……”
“然后你正好遇到了盛晨,就将全部的爱情寄托到了盛晨身上,从此关小欢就只是你记忆中的一抹浅红,对吧?”成芃芃嘻嘻一笑,“男人,呵,男人,不管以前多深爱一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了,是不是?”
“感情是相互的,关小欢对老方不珍惜,你还要老方为她守身如玉?这也是双标!”古浩愤愤不平地替方山木出头,“何况这么多年来,老方一直在付出,而关小欢始终没有回应,更不用说回报了。她本来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必为她负责。女人也一样,喜欢一个男人,就会爱如珍宝。不喜欢了,如同垃圾,扔了也不可惜。”
胡盼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成子一眼:“难道世间真的没有伟大的爱,比如我喜欢你,和你没有关系,只是默默对你好,从来不期望你能回应和回报?”
江成子冷笑了:“能说出这话的人,都是无比自私并且冷漠的人。你是想让别人无条件对你好,而你愿意理就理,不愿意理,也不拒绝对方的关怀和关照对吧?你也不想想,别人凭什么要对你无条件付出?世界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反过来想想,你为什么不对一个对你不理不睬的人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呢?不过是只要权利不承担义务的自私自利罢了!胡盼,你越来越有田园女权的倾向了。”
“我没和你说话,你别理我,我烦你。”胡盼怒了,扬了扬拳头,“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会看上你,还在这里接受你的求爱,我以前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我以前也是,你现在还是!”江成子寸步不让,“喜欢上你,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别吵了!”杜图南一拍桌子,“你们还听不听方叔讲话?方叔不是在单纯地给我们讲故事,而是在给我们上课,让我们从中学习到两性相处的道理,你们再这么不懂事下去,也不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后连成长的机会都没有了。”
成芃芃拉了拉胡盼,示意她不要再争吵下去,胡盼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方叔,如果你真的离婚了,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方山木的目光从成芃芃脸上扫过,又落在了胡盼的脸上,见胡盼有几分慌张和期待,忽然暧昧地一笑:“哈哈,没有必要再找了,刚出火坑,何必再自挖一个火坑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