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事儿,成了村里人,乃至跟近一带村民们热聊的话题。
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个。
陈屠户那日操刀要杀杨若晴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的到处说。
陈屠户原本就很凶神恶煞的形象,这会子更是登峰造极了。
大白天,村民们都不敢往陈家门前走。
好多小孩子不听话,爱闹,大人就拿陈屠户来吓唬。
百试百灵。
三日过去了。
陈屠户还是没回来。
陈虎娘在家,望穿秋水,眼泪都快要哭干了。
不哭的时候,她就站到村口的分岔路上,照着杨华忠家工地的方向闭着眼睛骂。
也不指名道姓。
但是村人都晓得她在骂谁。
杨华忠和孙氏也气坏了。
桂花和大云也都气坏了。
妇人们要回腔,被杨若晴拦住了。
“由着她骂,她骂得越凶,骂得越狠,陈屠户就在牢里关得越久。”
杨若晴道。
孙氏和桂花她们这才忍了。
到了第五日,陈屠户还是没回来。
连着陈虎娘的两个兄长还有陈虎都没有回来。
这下,村民们的猜疑,更是铺天盖地。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好多人都说,陈屠户从前就犯了好多的事儿。
这趟下了大牢,从前的事儿翻了出来,这回是要把大牢坐穿了。
谣言传到陈虎娘的耳中,妇人都要奔溃了。
也没有力气再骂。
第五日夜里,吃夜饭的时候,陈虎风尘仆仆回了村。
“虎子啊,咋去了这么多日才家来?”
“见着你爹没?官老爷们说要咋样才放你爹家来啊?”
妇人抓住陈虎的手臂,迭声追问。
离家五日,妇人也在担心大儿子会邋遢成啥样。
这会子瞅见,陈虎竟然还胖了一圈。
身上也干干净净的,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脂粉香味。
妇人也是急坏了,没往深里去想。
还是抓着陈虎追问陈屠户的情况。
陈虎道:“娘,我和两个舅舅在客栈歇脚,进不去大牢探监。”
“二舅舅找了个朋友捎话进去问,还请了那牢头吃了饭,打点了一下。”
“听里面的人说,这事儿啊,最好还是不要闹上公堂。”
“要是闹上公堂,事儿更大,咱爹指不定得判罪坐几年的牢。”
“啥?”
陈虎娘一听这话,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被陈熊一把扶住。
陈熊有些恼了,粗嘎着嗓子不满的对陈虎道:“虎哥,你莫一进门就吓唬娘成不?咱娘这几日眼都要哭瞎了!”
陈虎不爽了,梗起了脖子回击陈熊:“我那句话吓唬娘了?我说的啊实情啊!”
陈熊道:“你就莫整那没用的,你就说,两个舅舅打发你家来,是要回来做啥的?”
“该咋样,才能把咱爹捞出来,你说正事儿!”
陈虎娘这时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身形。
妇人抓住陈虎的手臂追问:“两个舅舅咋说?咋样才能把你爹捞出来?”
陈虎舔了舔嘴唇,接着道:“两个舅舅说,这事儿,最好还是私了。”
“咋个私了法?”陈虎娘问。
陈虎道:“就是找到苦主,跟他们何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