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调虎离山,他燕浣元也只能认了。
蒋欣瑶暗思几下便知道新帝此举用意。
若新帝能亲征,不仅可破了京中的谣言,堵住幽幽之口,还能使朝臣,天下百姓从此心甘情愿臣伏于二哥脚下,从此再无嫡庶一说,一劳永逸!
欣瑶迅速思忖道:“二哥,有了这犬戎五万兵马,我刚刚说的法子便可悄悄圆润一下。”
燕淙元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的关节,轻轻颔首。
欣瑶见他会意,又把目光投向萧寒。
萧寒见欣瑶幽幽看向他,眼神交汇,便已知对方所想,遂正色道:“二哥亲征,京城何人坐镇?”
“福王,张大人在明,你在暗!”
萧寒沉思道:“如此说来,二哥是打算让十六往西南那一路,二哥护京城这一路?”
燕淙元周身渐渐涌上几分寒气,目色幽暗道:“危机四伏,四面楚歌,朕正是此意。”
欣瑶见其气宇轩昂,不怒自威,深感新帝虽登基时间不长,然帝王之气渐盛,不由深叹了口气。
“二哥不可长他人之气,所谓的危机四伏不过是敌在暗,我在明罢了。倘若查探清楚何人在背后指使,便可对症下药。”
蒋欣瑶上前两步,慢悠悠道:“其二,南燕国远未到四面楚歌的地步,程大共有十五万人马在手,加上犬戎五万兵马,也只二十万人。兵分两路,势力减半。左、右两军必可围剿。”
燕浣元,萧寒只觉眼前一亮,均未出声。
“唯一要二哥费心思的是,京城所有的兵卫加在一起,不足五万人,如何抵御敌军十万人来犯。”
欣瑶话峰一转,又道:“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不在少数,那十万将士中,五万是咱们南燕国的士兵,二哥若把那一招四面楚歌用得淋漓尽致,便可把那五万将士收入麾下。如此一来,便是两国之战。敌人铁骑来侵,南燕国凡热血男儿都愿意上阵保家卫国。君臣同心,君民同心,犬戎必败。”
“好!”
燕淙元抚掌长叹:“来人,把兵部所有将领统统叫来,一个时辰后,朕要与他们商议大事。”
李宗贵在外头重重的应了一声。
萧寒目光灼灼的盯着淡色的人影,随即道:“二哥当初在湖广赈灾,京中为湖广筹粮,我私底下替十六留了一手。故粮食,草药二哥不用担心,应该能苦撑一阵子。只是二哥身为一国之君,绝不可以身犯险,请二哥允小寒随护左右。”
燕淙元心头一热,正欲说话,却见欣瑶点头道:“萧寒说得对。二哥,他的事,只管交给我来做。我能行!”
燕淙元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半晌才走到萧寒身边,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兄弟!既如此,朕便允下。”
燕浣元转过脸对着欣瑶道:“弟妹放心,朕全须全尾把他带走,定全须全尾把他带回来。京城,朕托付给你!”
欣瑶幽幽的看了萧寒一眼,淡笑道:“保护二哥,是他的职责,二哥只管让他冲锋陷阵。京城,我和天翔替二哥守着,一如往昔。”
蒋欣瑶着一件白色披风,乌鬓松挽,一只翠玉簪子插在发间,显得人淡如菊。
燕淙元深看她一眼,随即转身回了御案前,吁出一口长气道:“来人,去把平王,福王,张大人,施尚书叫来见朕。李宗贵!”
门吱呀一声,李宗贵打着千儿,一路小跑进来:“奴才在!”
燕淙元冷冷道:“我不在京中这些时日,你只听萧大奶奶的吩咐!宫里,给我盯紧了。”
李宗贵心下大惊,忙跪着应下。
萧寒沉声道:“李公公,太后此时自谥,时间掐得恰到好处,如此看来,宫中还有鬼魅,你可得留神啊。”
李宗贵迅速抬头,咬牙道:“皇上放心,奴才必定仔细查探。”
燕淙元点点头,示意他起来,遂即把手上的玉扳指摘下,突然扔向萧寒,萧寒一个飞身接住。
“给你家媳妇,凭此扳指,御林军,禁卫军任她调遣。”
欣瑶接过男人手上尚带着体温的扳指,尚未来得及细想,却听御座上之人缓缓又道:“弟妹,朕还要交给你一事,把那个隐在暗处的人,找出来。”
欣瑶轻轻一福,郑重其事道:“必尽我所能!”
“小寒,把你媳妇送至宫外,即刻便回!”
话音未落,却见暗卫匆忙来报。
“皇上,萧府暗卫传来话,徐尚书病危,怕是……怕是……”
蒋欣瑶全身一颤,身形晃动。
燕淙元眼疾手快,下意识的手伸欲扶,却发现相距甚远。
一个身影快他数倍,已把眼前的女子揽入怀中。
欣瑶迅速的抬起泪眼,眼中的惊慌失措让燕浣元不忍再看。
他幽幽的看向漆黑的夜,眸光深邃幽远,许久才道:“摆驾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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