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的话轻轻一出,众宾客议论纷纷。
仇明威咬牙道:“敢问侯爷,小女为何要下毒?”
“她为什么要下毒,我又如何知道?我自问赵家待她不薄,谁知她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王爷,此事已经明了。请王爷还下官一个公道。”
燕十六摇着扇子,声色俱厉道:“仇大人,你女儿下毒在先,已犯下大错,赵家念旧情,不予追究,本应感恩待德,为何还要来闹事。”
仇明威见平王动怒,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王爷跟前,道:“王爷,请您过目。”
燕十六也不去接,只把眼睛朝杜天翔身上一瞄。
杜天翔会意,接过纸瞧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弯腰在平阳王耳边轻语几句。
众宾客只恨自己没长了顺风耳,只得干着急。
“王爷,众所周知夹竹桃粉入药可堕胎,药铺为招揽生意,常私下有备。下官想小女用此物下毒,必从药铺买来,为此,下官动用了仇府所有的亲朋好友,私下查探。皇天不负有心人!”
仇明威神色一敛,顿住了嘴。
众宾客心头暗恨,关键时候员外郎可别大喘气啊。
仇明威吊足了众人胃口,又道:“老太太中毒前侯府确有买过这物什,然买的人并非我女儿,也非我女儿身边的人。正是我曾经的好女婿。”
此言一出,众宾客哗然,都把目光落在一旁的赵俊武身上,
赵俊武刹那间惨白了脸色,跳脚道:“糊说,糊说,我什么时候买过。”
仇明威上前两前,直视赵俊武双眼,一字一句道:“可要我叫那药铺的伙伴与你对质?三两二钱,分毫不差。”
赵俊武慌乱中移开眼神,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赵正信见势不妙,心思转得飞快,忙道:“混帐,王爷跟前,还不如实说来。”
赵俊武心一横道:“父亲,无中生有的事,你让我如何从实说来。仇家为了报复我,编造谎言往儿子身上泼脏水,父亲替儿子作主。”
赵正信深信儿子不会说谎,忙恭身道:“王爷,小犬从小饱读诗书……”
话还未完,仇明威冷笑道:“好一个饱读诗书,我且问你,那几日你天天往怡园跑,为的是什么?”
赵俊武不想仇家连怡园的事情也查探到了,气得被逼出了几分血性,怒道:“我在怡园待客喝酒,与你有什么相干。”
“待客喝酒,我呸!怡园一桌最少五百两银子,你一连三天,天天待客,待的什么客,花了多少银子。不是我小看于你,你身上藏了经年的私房只怕也没有一千两银子。”
“老不死的,你管我身上有多少银子,小爷我就往怡园去了,怎么着。”
“赵俊武,你再敢骂我父亲一句,看我不弄死你个小畜生!”
仇子元见父亲被辱,忍不下这口气,当下挥着拳头不管不顾的回骂过去。
萧寒不知何故捂嘴轻咳一声。
燕十六猛摇了几下扇子,一旁的杜天翔冷笑道:“仇大人,你儿子好大的气势,光天化日就要打打杀杀,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仇家若有什么真凭实据,尽管说出来,王爷定会秉公办事,若没有,那就别怪王爷治你一个诽谤之罪!
赵正信把萧寒、平王、杜太医之间微妙的关系看在眼里,顿时安心不少。
仇明威当庭广众之下被呵斥,惨白着一张脸道:“回王爷,赵俊武买药一事,药铺的伙计均可作证。且下官打听到,那几日怡园客房住着一位绝色女子,赵俊武往怡园就是为了与那绝色女子幽会。所以,下官大胆猜测,小女下毒一事根本是赵俊武一手所操纵,目的是为了休妻再娶!”
燕十六脸色不豫道:“赵俊武,可有此事?”
赵俊武一听平王叫自个的名字,吓了一跳,忙道:“回王爷,绝无此事。”
杜天翔冷冷道:“这道奇了,一个说有,一个说无,让人相信哪个是好。王爷,怡园原是你所开,不如把那药铺和怡园的伙计叫来一问,真假不就见了分晓。”
“好主意!”
燕十六收了扇子,抚掌道:“来人,速速把这两处伙计带到这里,本王有话要问!”
“慢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