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远接过杯子,亲手斟满了,送到燕十六手里。
四人碰了碰杯,饮尽,只把那赵俊武冷在了边上。
赵俊武眼热的瞧着长兄在这三人中怡然自得的神情,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
杜天翔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不是有话跟小寒说吗?麻溜的说了吧。”
“说了赶紧滚,有外人在这里,我没食欲。”燕十六面色不善的接茬道。
赵俊武对着萧寒讨好的笑道:“也没什么话。就是想跟大哥亲近亲近。既然大哥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回头再到大哥府上拜访。”
萧寒放下酒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板着脸道:“嗯,去吧,今儿怡园有贵客,别到处乱跑,小翠,你带他出去。”
名叫小翠的绿衣婢女含笑上前,见赵俊武与座上四位一一行过礼后,引着他出了画舫。
……
徐宏远等人一走,挥手让婢女退出画舫。
燕十六笑得一脸诡异,道:“来来来,哥几个开个赌,猜猜他会不会寻到烟树亭去?我拿一千两,赌他一定会去。”
杜天翔嘴角上扬,笑道:“底牌人人都能看到,这个赌局还有什么意思?要赌,就赌他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后,是愤而出走,还是腆着脸迎头而上。”
徐宏远咳了咳嗓子,笑道:“我压两千两,赌他还有些血性,掉头就走。”
杜天翔冷笑道:“我压两千两,赌他是个软骨头。”
燕十六哈哈一笑道:“阿远,咱们俩分开压,省得银子都进了这两人的口袋。我压天翔这一头。”
“就数你最精。”
杜天翔翻了个白眼道:“小寒,你怎么说?”
萧寒闲适的自斟自饮了一杯,笑道:“既然阿远那头这么冷清,我就替他热热场子。好歹那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也是盼着他点好的。”
燕十六不屑道:“得了吧,我们仨陪你唱这一出戏,可不是盼着他好的,就他那个德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天翔笑得一脸得意道:“来来来,掏银子出来,买定离手,不许反悔。银子没带够的,把身上值钱的宝贝掏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后,小翠如约而至。
见四个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面色一红,落落大方的笑道:“回四位爷,赵公子一下了画舫,就朝奴婢打听怡园今日来了什么贵客。他见奴婢为难,偷偷塞了二两银子给奴婢。奴婢按着四位爷的意思,把来人告诉了他。他听完后,说是要上如厕,让奴婢先回来,说他认得出园子的路。”
杜天翔撇撇嘴道:“一猜就是这个套路,连个新鲜的借口都没有。还亏他是个大家公子,无趣,无趣。后来如何?”
“回杜公子,奴婢远远的跟着他,只见他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寻着琴音而去。赵公子站在烟树亭外的大树后面听了会琴,理了理衣衫就直直的闯了进去。被守在亭子里的婢女拦住,一巴掌打了出来。”
“后来呢?”四人听到精彩处,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翠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道:“后来,赵公子吟了一首诗,又说了些音律之类的话,奴婢也听不大懂,见公主脸上有了些笑意,奴婢就先过来回话了。”
燕十六大喝一声:“办得好,这二两银子就是你的赏赐。”不待其他三人反应过来,手已经把徐宏远刚刚从身上解下来的玉佩塞进了怀里,笑得一脸得意。
杜天翔早就眼馋徐宏远身上的那块白玉,通体润白,无一丝杂质,见被燕十六抢了先,气得鼻子直出冷气,狠狠的看了剜了他一眼,朝萧寒抱怨了几句。
不多时,只听外头有人回话道:“回指挥使,鱼儿已上钩!”
“盯着,有事来报!”
燕十六思忖道:“小寒,我欠你媳妇的东西,这回可是还清了。”
杜天翔好奇道:“你是怎么说动安乐公主的?这个小姑奶奶,可不是好伺候的主。每回请脉,总要折腾我半天。”
燕十六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一眼杜天翔,许久才道:“我答应事成之后,帮她找个驸马。沁涵也是个可怜人,宜妃早早去世,先帝跟前也不得宠。若不是那日我去母妃宫里祭拜,听得琴音,寻音而去,我还真不记得宫里有这样一个妹妹。这事等我从军中回来,必定要替她办得妥妥的。”
“打算什么时候走?”萧寒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