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道人家,眼皮浅些也正常,一大家子人过活,要争长短也不在这上头。这厢边拿去了几样药材,那厢边步三知道了自家媳妇受了委屈,铁铁定定会想法子补偿。”
微云品出几分味道来,笑道:“大奶奶的意思是说,跟那几个女人争长短是件傻事,把男人的心争在手心,才是正经?”
蒋欣瑶笑眯眯的看着微云,点头赞道:“正是这个道理。微云姑娘看来已有几分所得,将来这小日子一定过得红火。”
微云面色涨得通红,嗔道:“大奶奶就会拿奴婢寻开心。”
欣瑶接过淡月递来的参茶,轻啜一口笑道:“你们日子过得红火,我这个做主子的,脸上才有光。莺归,我算是放心了,就凭她这般能屈能伸,日子就不会差。你们几个,还少不了我再操心一二。”
淡月接过茶盏,笑道:“奴婢几个恨不得大奶奶能为我们操一辈子心呢,那可是旁人烧香拜佛,也求不来的好福气。”
轻絮,梧桐忙不迭的笑着点头。
欣瑶轻叹一声笑道:“也操心不了几个月了,也该换了那两个来操心了,我啊,只等着喝杯媒人酒,就算功德圆满了!”
李妈妈几个一听欣瑶讲这话,均捂着嘴笑。只微云,淡月闹了个大红脸。
……
话说先帝仙逝已满百日,京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各府之间宴请逐渐多了起来。
新朝旧朝平稳过度了两个月,新帝在朝堂上日渐势威。
然这年夏天,甘肃大旱,五六月里,只下了一场小雨,眼看丰收在望,奈何天不遂人愿,成片成片的庄稼枯死。
新帝下令减免赋税,责任户部赈灾。原本抄了几个世家刚刚存了点底子的户部很快就告了急。
新任户部尚书见势不妙,屁股还没坐热,赶紧递了辞呈,新帝令老臣张华,施杰举荐户部人选。
张华,施杰也为难,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国库空空,哪个不要命的敢接手这个烂摊子。
新帝遂令户部侍郎徐思振暂行尚书一职。
徐宏远惊了一跳,正欲推辞,却见燕十六朝他轻轻点了点头,再看御座上之人目光不善,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下了朝后,徐宏远不敢耽搁,也不顾燕十六频频向他看来的目光,坐上马车便往萧府里去。
蒋欣瑶听罢小叔叔愁眉苦脸的诉苦后,微微叹了口气,令淡月从枕边拿来一张纸,递到徐宏远跟前,轻道:“小叔叔,你去见新帝,跟他说,富民先治史,这上头是我想的几个法子,你让二哥先琢磨琢磨。日后你若有空,常我府里来,咱们叔侄俩多商议商议。”
徐宏远踌躇道:“瑶儿,你的身子?”
蒋欣瑶苦笑道:“快两个月了,倒也不碍事。”
徐宏远这才明白过来,新帝把他放到户部尚书这盆火上烤,原是为了他身后的人。
他见侄女神色淡淡,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遂放下心来。
徐宏远这几年与欣瑶相处下来,有一件事情,他是明白的,凡是她应下的事,必会尽心尽力。遂把纸往怀里一塞,叮嘱了几句好好休养,便出了萧府。
……
富民先治史,严刑肃贪,减免农税,鼓励经商,开恩科,选贤才,任贤纳谏……燕浣元看着手上绢秀的字,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大言不惭的说,这些所谓的法子蒋欣瑶多半是抄袭历史书而来。
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和睦的家庭多半是父慈子孝,夫妻同心,儿孙奋进。
她认为治国与治家是一个道理,所谓的盛世,不过是由明君盛精图治,忠臣正直忠君,百官清廉爱民,百姓休养生息等几个因素组成。
所以,她仔细回忆了前世历史高考背的那些个条条框框,也不管有用的,没用的,先写了再说。至于上位者能不能听,会不会用,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她哪里知道,只这几行简简单单的字,令得新帝彻夜难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