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斟酌了下,叹息道:“这事先头二妹妹遭人算计,也就罢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在那样的宅门里过活,论心机,论胆量哪里是那曹氏的对手?只是后面的事,二妹妹做得有些欠妥。”
“哎,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大爷你说,这事情好不容易圆过去了,且那孙景耀也并未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就算她暗中接济,也好过给人做妾。如今失了脸面的何止是她一个人?外人只道咱们蒋家没把女儿教养好,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谁会去深想这里头的是非曲折。”
蒋元青叹道:“可不是这个话!”
“二叔不想管,也在情理之中,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虽然大房二房分了府,可外头看,总还是一家子。二叔在官场上走动的人,要的是个脸面,脸面没了,你让他如何挺得起腰板来。府里出嫁的小姐何止她一个,旁人又会怎么看咱们蒋家的姑娘。二叔家两个小的,你儿子,女儿,将来可都是要说人家的。爷啊,有道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蒋元青心头一跳,深以为然。
“这是其一。其二,当初两王相争,韩王势强,二叔一家过年回南边,公公婆婆怕受了牵连,故有些做法,你也是瞧在眼里的。当初我左劝右劝,你们只不听,这下好了。”
蒋元青连连点头,忙讨好道:“好英儿,前头却是我们的不是,只把你的话当耳旁风,如今知道错了,我给你陪不是。二叔二婶最看中你,你快帮我想个法子,既能把二妹妹事妥善解决,又能哄得二叔欢心,只要你帮了我这一回,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英嗔看了他一眼,含笑着没有说话。
蒋元青又低三下四的说了些好话,沈英适时的见好就收,叹了口气道:“二妹妹的事都到了这一步,咱们又怎么能妥善解决的了,总不能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还是先去看了人再说罢。”
“若那孙景耀对二妹妹是一片真心,那正房念着二妹妹甘愿为小的份上,善待于她,咱们回南边去也就有了交待。若二妹妹的日子难过,咱们再见机行事。二叔那头得敬着,再找个机会替公公婆婆陪个不是,总归是一家人,二叔二婶也不是那气量小的。”
蒋元青觉得媳妇讲的很有道理,顿觉安心不少,夫妻俩说了几句闲话,睡下不谈。
……
第二日一早,顾氏便带着三人去了蒋欣瑜住处。
马车停在宅子门口,看门的老头一看是蒋家的马车,不敢耽搁,立马把人请了进去。
蒋欣瑜听闻娘家来人,立马迎了出来,走至半路,远远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泪便下来,飞奔上前,扑倒在杜姨娘跟前,母女俩抱头痛哭。
顾氏,沈氏见状,一时不忍,转过身拭泪。
蒋元青自妹妹出嫁,六七年了,再没见过,当下红了眼眶。
半晌,众人方收了泪,相携入了正厅。
沈氏打量厅中摆设,只简单的桌椅板凳,不由的暗叹了口气。
刚坐定,小丫鬟呈上茶水,只见一灰衣男子抱着足岁的男娃进来,蒋欣瑜忙把人拉了过来,众人便知这是欣愉的男人孙景耀。
孙景耀把孩子递到奶娘手里,朝着顾氏,蒋元青夫妇实实在在作了个揖。
众人打量其容貌,虽衣着简单,却相貌堂堂,自有股子气度。果然是大家出身的公子,难怪二小姐为其魂牵梦萦,害了相思。
众人复又坐定,面面相对,一时无话。
顾氏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轻声逗弄着。
沈氏拿起茶盏,轻啜一口便放下了,摇起了手里的锦扇。
杜姨娘见二太太,大爷,大奶奶不说话,哪里敢吱声,眼巴巴的看着女儿抹泪。
蒋元青略坐片刻,轻咳一声,道:“二妹,你的事,二叔二婶都与我说过了,哥也不与你绕弯子,这趟进京,只为你而来。父亲,母亲为了你的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生恩,养恩,你总得给他们一个交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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