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庭院百花盛开,绿树成荫,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花香的味道。院子虽不大,却颇有几分景致。
夫妻俩慢慢的在庭院里踱着步,游廊下干活的小丫鬟,婆子瞧见了,远远的避开,微云,轻絮则默默的跟在后头。
阳光把影子拉得长长,墙角的紫薇花开得正盛,一两只蝴蝶穿梭在其中。男人兴致上来,摘了一朵,递到女人手上,女人接过花,闻了闻,随手插在无一点装饰的发髻上,仰起头轻语了几句,阳光下的笑脸美丽依旧。
男人眯了眯眼睛,似乎是称赞了几句。女人眼中闪过欢快的星光,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
东院正厅里,蒋家四人眉头紧皱,蒋元昊早已红了眼眶。
静默了许久,蒋元晨恭敬的朝老太爷行礼道:“萧祖父,您说八个月的时候让姐姐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姐姐的身子撑不到八个月,又该如何?”
萧亭见其年岁虽少,行事说话却老成,且心思敏锐,不由抚须赞叹道:“元晨所问。果然一针见血。如果撑不到八个月,七个月也是可行的。按你的姐姐的意思,八个半月最为佳。我估摸着。以她的心性,撑到八个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蒋宏生突然起身,长揖到底,面有悲色道:“如此,万事就托付给老太爷。”
蒋元晨,蒋元昊也跟着父亲长揖到底。
萧亭忙双手扶起。郑重其事道:“亲家公,请放心。老朽必当竭尽全力。”
蒋家的人用罢午饭,就匆匆告辞了。
蒋欣瑶捧了个肚子优哉游哉的回房午睡,萧寒则去了宫里。
……
且说蒋家夫妇刚回府换了身衣裳,就听管家说周家来人。请二老爷一见。
蒋宏生面色一沉道:“周家何人来了?”
门房回话说是原靖南候周家大老爷和夫人蔡氏。蒋宏生见是大舅舅亲自来了,不由的朝顾氏看去。
顾氏心下思量周家大老爷这个时候上门拜访所谓何事,左思右想估摸着是为了已被先帝打入冷宫的寒妃的事。
她轻轻一叹道:“二老爷也知道瑶儿这个身子,有些事,还是能推就推吧。”
蒋宏生自然知道轻重,点了点头,便去了外院。
半个时辰后,蒋宏生怒气冲冲的进了顾氏的房里,把正歪在塌上做针线的顾氏吓了一跳。
蒋宏生不等顾氏问话。直截了当就道:“岂有此理,居然想着把府里的姑娘送给咱们姑爷做小,还说什么亲上加亲。真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没想到舅舅他竟荒唐至此。”
顾氏不怒反笑道:“只这一条就把二老爷给气成这样,二老爷的性子比着从前可是急了不少。”
蒋宏生不明就里,突口而出道:“你哪里知道,他们打听到四姑爷与平王交好,平王府里只一正妃两侧妃,那两个侧妃娘家都是不成的。居然还想走四姑爷的路子,把府里其它姑娘送到平王府当侧室。”
顾氏接过丫鬟递来的茶。送到蒋宏生手里,笑道:“我原本还以为是为着宫里那位事,倒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瑶儿身上。老爷是怎么把人打发走的。”
蒋宏生接过茶盏,想着夫妻俩在厅里说的那些个难听的话,只叹息道:“我真恨不得把人打出去。念着到底是长辈,总不能太过,花了点银子才把人打发走。”
“银子,只怕不会少吧。”
蒋宏生讪讪道:“从帐房支了一千两银子。”
顾氏笑道:“能换个清静,倒也不多。不过二老爷需得有个打算,这大房的来了人,二房,三房势必过两天也会来,一家一千,三家就三千,咱们府里不吃不喝,二老爷一年的奉禄打了水漂。再说老太太临走前,可是每府里都给过安家银子的。”
蒋宏生面色不豫道:“也只这一回,以后也是没有的了。你且放心。日后,我也不必出面,若有周家人来,你替我挡着。”
顾氏笑道:“老爷就不怕我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蒋宏生饮了口茶,重重的把茶盏往几上一搁,忿忿道:“想说,尽管说,别说是你,便是我也忍不住。今日的话,我已是讲得极重,大舅舅走时,脸上的怒色比我还盛上三分。”
你道蒋宏生为何会说这番话,原是夫妻俩个从南边回来,受老太太所托,带了些南边的土特产给三个府里。
蒋宏生想着自己是小辈,便亲自上门。哪知,周家三府不仅没有收,还把礼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只把那蒋宏生气了个半死,直喊世态炎凉。
顾氏冷笑一声,脸有哀色道:“只叹咱们女儿一支脚踩在阎王殿里,苦苦挣扎,偏还有人削尖了脑袋来算计,怎不让人心寒。但凡日后谁敢到我跟前说给四姑爷房里送人的,不管他是谁,我都啐他一脸唾沫星子,把人打出去。”
蒋宏生正欲叫好,却见管家又来回话说三姑爷来给二老爷,二太太请安。夫妻俩面面相觑,心道他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ps:感谢小amy,放牛小麦双份的粉红票,么么哒!
感谢flower,午马慷慨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