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愣住了。
张馨玉推了碗,道:“你,明日拿着我的帖子,给郑家少奶奶送过去。”
香儿微微一怔道:“奶奶,哪个郑家少奶奶?”
“还会有谁,不就是蒋家的三小姐吗?”
香儿忙道:“奶奶您忘了了,蒋家的那个三小姐被送到庄子上养胎去了,不在郑府”
张馨玉朝她招了招手,香儿会意,附耳过来,这才恍然大悟道:“奶奶打算出手帮她?”
张馨玉冷眼朝她看了看,笑道:“帮,怎么帮,我不过是下个帖子,想请她过府叙叙往日的姐妹之情罢了!前儿个南边送来的药材,你理些出来,一并送去。她怀了身子,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香儿想了想道:“奶奶,我看郑家少奶奶也并非什么善茬,脸上总虚笑着,心思也不正,奶奶何苦为她费这个心思。”
张馨玉收了笑,目光悠远道:“你懂什么,照我说的去做!”
香儿见张馨玉脸色沉了下来,不敢多言,忙点头应下。
待人走后,张馨玉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片刻又隐了下去。轻叹道:“蒋欣瑶,只要能让你不舒服的事,我便喜欢做……”
……
几日后,蒋欣珊刚被郑亮接回郑府,安置在原来的院子里养胎。不消半日,蒋欣瑶便从男人处得了消息。
萧寒打量欣瑶神色,笑道:“瑶瑶,你猜她如何使的手段?”
蒋欣瑶懒懒的歪在炕上,不假思索道:“祖父今日诊脉说我这些日子思虑过多,不适宜动脑子。”
萧寒无奈笑笑道:“越发的懒了。你那三姐姐买通了下人,找了沈府的张氏,就是惠文长公主的嫡亲外孙女,沈力之妻张馨玉。
“是她?”欣瑶面露惊色道。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话果然不假。欣瑶暗暗叹道。
萧寒目色深深道:“张馨玉前几日给郑府去了个帖子,说想请蒋欣珊过府一叙。郑家人这才让郑亮把你那三姐姐接回了府,好吃好喝的待着。瑶瑶,我怎么听说那张馨玉与你原是手帕之交?”
欣瑶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却笑道:“我也正奇怪着呢,大爷可否为我解解惑?”
萧寒苦笑道:“何苦要我说,你心里最该清楚明白。可还记得新婚之时,我与他打的那一架。”
蒋欣瑶诚恳的看着萧寒,一语双关道:“所以我觉得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顶天立地的男人,胸怀坦荡。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我的福气。”
…萧寒被欣瑶奉承的极为舒服,笑道:“谁又知我心里也是含着酸的。”
欣瑶轻笑着拉过萧寒的手,娇嗔道:“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觉得老天爷果然是偏爱我的。倒有些同情起他来,居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回来。且不说这长相,人品如何,就瞧着她出手帮蒋欣珊这一事,便知是个蠢货。听说她如今还当着沈府的半个家。”
欣瑶扑哧一声笑道:“她蠢不蠢的,我倒不知。我只知道,若沈力知道你对他心怀同情,定会气得与你再打一架,到时候袍子破了,我可不帮你补。”
萧寒想起与沈力在京郊的那回交手,挑眉笑道:“你不补,我就穿着破的衣裳出门去,反正我皮厚肉糙的也不怕旁人笑话。”
两人凝视片刻,不约而两同的笑出声来。
萧寒脱了外衫,往炕上挤了挤,舒服的靠在锦垫上,长叹道:“这会抽不出空,且让她再得意几天,只可惜了郑家。”
“郑家?”
蒋欣瑶冷笑道:“连这点子小事都看不分明,拿了块石头就当成宝玉,怪道今上要让郑祭酒告老还乡。”
“韩王势大,沈家明面上与韩王沾着关系,背后又有个惠文长公主,郑家正好借此靠上去。你如今怀着身子,这些个琐事也无需理会,咱们现在空不出手,你又顾虑她怀着身子,等京城事定, 我定把她欠你的,都给你要回来。”
欣瑶推了推男人笑道:“要个债而已,打打杀杀的倒没了意思,得要得有些水平才行。”
“放心!只怕到时候咱们还没动手呢,她自个就慌了。”
萧寒话峰一转,叹道:“再有几日便过年了,总算能歇歇了,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连我都扛不住,天翔,阿远,施尚书,老卫他们更是身心俱疲,暗下叫苦不迭啊!”
自打靖王出京后,萧寒没有一天是子时之前回来过的,每日里,不过是睡两个时辰,便又匆匆出府,更有甚者,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欣瑶刚往里头让了让,身子就被人搂了过去,索性舒服的靠在男人怀里,淡淡笑道道:“偏那施尚书,还有追随二哥的那些个官员们还有精力去怡红院喝几杯花酒,可见啊,累得不够狠!听说那卫瑞喝醉了,抱着怡红院的妈妈直哭啊!”
萧寒哈哈一笑道:“他们若不借酒消愁一下,又岂能蒙蔽了韩王的耳目,便是宏远,天翔与我,这些日子也没少去。”
蒋欣瑶长长的“噢”了一声,深笑道:“滋味如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