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娴容色憔悴,眼眶凹陷,连喘了几口气才幽幽道:“小寒,十六这次行针后,毒已经彻底清了。”
青峰,雁落在那头听杜夫人这般言语,均眼眶一热,无声的咧着嘴笑。
萧静娴思忖半响道:“小寒,三天后,咱们准备回去!”
萧寒瞧了瞧木桶里的人,微微一侧目道:“这一个月来,姨母替十六拔毒,身子亏损许多。外头天寒地冻,大雪封路,回程的路极为艰难,咱们……”
“夫人,寒爷说的极对,冰天雪地,回程的路极难走,夫人不防多歇几日,等我们家爷身子好些再亲送夫人回京!”青峰一听这两人要走,急忙道。
萧静娴摆摆手道:“小寒,耽搁的时间久了,我怕京城有变,还是早些动身为妙!我的身子,不碍事!”
萧寒算了算日子,也知出来已久,京城只留二哥他们苦苦支撑,却是有些不放心,遂点了点头。
青峰见这两人商定下来,也不敢再劝,忙道:“既如此,青峰便亲自送夫人、寒爷往去。”
“不必,你顾着你家王爷方才是正经!”
雁落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外头冰天雪地,行路极其艰难,青峰对这一带极为熟悉,有他领着你们,王爷才不担心。王爷这里,交给小的我就行。”
青峰不等两人回答,弓着身出了军帐自行安排去了。
……
十月中旬,户部尚书孙家出了件惊天的大丑闻。
一群毛贼偷了京城某富户家的银俩,被兵马司缉拿,慌不择路,四下逃窜。
寒夜阴森,四个贼人摸黑竟然逃至了孙家的庄子上,又冷又饿之下四处觅食,此时已是深夜子时,庄子上万簌俱寂,一片漆黑,唯独一处房舍里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嬉笑,划拳声。
四个贼人隐在暗处,往门缝里这么一瞧,只见宽敞的屋子角落里架了四盆银丝炭,青石地面上扔着几只空酒壶,巨大的木炕上三个单衣男人正围着炕桌饮酒作乐,小炕桌上几色精致菜肴,看得让人眼馋。
贼人对视一眼,重重的咽了几下口水,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里的家伙,打算等屋里三人酒醉酣睡时,偷点酒菜暖暖身子。
小半个时辰后,屋子里渐渐没了声音,为首的贼人见时辰差不多了,提了提刀,轻轻推门而入,后头三人紧跟而上。
入眼却见木炕上白花花的三条身子纠缠在一起,正行那苟且之事,饶是贼人见多识广,也被惊了个目瞪口呆。
纠缠在一起的三人见陌生人闯入,吓得抱在一起惊叫连连,惊醒了庄子上的众人。
四个贼人见露了行踪,一不做,二不休,反手锁上门窗,把三个赤身**的男人绑做一团,嘴里塞上布条,就着残酒剩菜,一通好吃。
庄上的农人手举火把,扛着钉耙,扁担把屋子团团转住,庄上的刘管事见大爷被人挟持,吓得连滚带爬的从窝里出来,围着屋子团团转,初冬的天气,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下来。
贼人吃饱喝足,又有残酒壮胆,人质在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刀横在三人的脖子上,与门外的人对峙起来,要求外头的人扔五百两银子过来,并让出一条路,否则就要见血。
刘管事吓得脸色惨白,忙求饶道,只要不伤了屋里的人,一切好说。自己则拖了半只鞋子,往大爷房里找银子去。
农户中有个几个身手矫健的年青人,心道东家有难,这个时候若能立了大功,东家一高兴,说不定就能飞横腾达,当即打了几个日常干活用的手势,趁着管事不在,突然就冲了进去,与贼人厮打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钉耙扁担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一路追捕逃犯的兵马司众官兵从天而降,三下两下就制住了贼人。却见地上三个光溜溜,白嫩嫩的被绑男子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软作一团。其中一位已经昏厥,遂上前松了绑,一询问,昏厥的那位居然是户部尚书孙家的大爷孙景辉。
此事过后三天,京城流言蜚语四起,酒楼,茶坊,ji院都在议论孙家大爷与男人yin乱内闺,活色生香的场面,且有愈传愈烈之势。
短短几天,上至皇孙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孙景辉有断袖之癖。更有多事者,把孙大爷花天酒地,荒yin无耻的内闺生活编成了顺口溜到处传唱。
功名奕世,富贵流传的孙家在短短几天里,被人说成了是个滛窝子,臊得连门口那两个石狮子的头,都低下去三分,羞得那孙尚书只恨不得冲进祠堂到孙家老祖宗跟前大哭一场。
孙尚书还没来得及到老祖宗跟前哭一场,孙家各房各院的嫡子,嫡孙,太太,媳妇们则相继到了他跟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