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一天晚上,老太太把周府三房夫妻叫到了跟前,大房三万两银票,二房,三房各一万两银票递到各人手上。
老太太目光阴郁的看着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三个弟弟,一字一句道:“省……着……用。”
三房夫妻哪里料到老太太临了还照拂着三个兄弟,握着银票的手不由的都紧了紧。
心道以老太太的身子,这次回南边怕是再不会回京,日后再想从蒋家借银子,难了。老太太这样做,也是一次性了断的意思,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揣进怀里,虚问了几句,就退了出来。
老太太见此情形,想着自己的委屈,不由的悲上心来,浑身气的发颤。
蒋家兄弟俩见此情形,脸顿时沉了下来,心里对三位舅舅很是埋怨,以后走动越发的少了起来。
老太太把两个儿子打发走后,又让钱嬷嬷偷偷把二儿子叫到了跟前。
钱嬷嬷见二老爷,略一迟疑,笑道:“前几日大奶奶求到老太太跟前,想让辰哥儿跟着二老爷在京城读书,老太太想着是好事,遂应了她。”
蒋宏生知道老母亲此时把他单独叫来必是为了此事,抿了口茶汤笑道:“儿子一定严加管教!”
老太太点了点头,静默半晌,慢慢开口道道:“那人……如今厉害,我儿……谨慎,万……不可给人……拿了错处……累了蒋家!”
蒋宏生见老太太连说话都艰难,偏心里还惦记着他这个儿子,红着眼眶恭敬道:“母亲放心!儿子谨记!”
老太太淡淡道:“四丫头……怎样?”
蒋宏生垂了垂眼睑,神色一凛道:“老太太,瑶儿她旧伤复发,被四姑爷安置在别院休养。”
老太太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瞧垂手立在一边的钱嬷嬷。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老太太沉吟道:“你这……女儿……”
蒋宏生神色大变,打断道:“老太太,瑶儿不是故意要顶撞您……她也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老太太摆了摆手,冷笑道:“她心里……恨我……我心里……容……不……下……她。”
蒋宏生心下一惊,忙跪倒在地,哀叫了一声:“老太太!”
老太太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吁出口浊气,许久才道:“冤孽……眼……不……见……为净罢!”
蒋宏生心中酸涩难言,没有做声,屋子里一片静默。
钱嬷嬷打量母子俩神色,开解道:“老太太的身子才见好些,刚能说几个字,有些个烦心的事却是该眼不见为净,仔细保养着才是,该放手时,便放手罢!”
钱嬷嬷服侍了老太太几十年,这话,也就她敢对着老太太说,换了旁人,谁也没这个胆量。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睛骤然睁开,紧紧的盯着钱嬷嬷看了半晌,终是把目光移到了蒋宏生的身上,叹道:“回吧!”
蒋宏生朝钱嬷嬷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这才退出了房。
钱嬷嬷见二老爷离去,才握着老太太的手,忧心道:“奴婢知道您恨四小姐,只是老太太心里也该明白着,这回的病,明面上是二太太求的萧太医,但若不是四小姐出手,萧太医哪里肯为小姐医治?老太太啊,万事需宽心才是啊!”
老太太一时竟怔怔的,半晌,才把头偏向了里间。
……
第二日一早,蒋家倾巢而出为老太太送行,周府,沈府,冯府均有人来送行。
蒋宏生亲自抱母亲上车、下车,又亲抱了母亲上船安置。二房诸人个个脸有悲色,一一与老太太拜别。
老太太脸上却是平静如常,眼睛一一从二房众人身上划过,目光最后落在蒋元晨的身上,缓缓道:“用心……苦读……祖母盼你……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你侄子……带好他!”
蒋元晨看着依偎在大嫂怀里的侄子,恭身应下。
蒋元航见老太太的目光直接越过了他,落在三弟的身上,不由的面色滚烫,赶紧低下了头。
吴氏跟在蒋元航身后,一脸的尴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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