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力进了御林军,当了一名普通的卫士,这一小小的变动,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蒋欣瑶听到消息,只对着萧寒说了句,沈平是只老狐狸。
这些日子蒋欣瑶跟着萧寒基本上把京城诸侯将相,文武百官摸了个门清。
惠文长公主是今上的姑姑,与先太后乃是姑嫂关系。此二人一向面和心不和,捎带着也不喜欢与先太后颇为相似的中宫苏皇后。
奈何太后,皇后势大,惠文长公主虽出身高贵,也只得退避三舍,三个儿子都不过是虚职在身,并无多少实权。
此次沈家与张家结亲,看似普通,实则大有深意。
沈力一母同胞的大哥沈峰,娶的是扬州府两淮都转盐运使同知叶岳定的嫡次女叶一珍。
这个叶岳定是大皇子安在南边的一颗棋子,作用是为他揽钱。盐运司这个地方,是个肥得不能再肥的衙门,叶岳定左手银子拿进来,右手银子送出去,一进一出,既肥了大皇子,又肥了自己。
萧寒冷笑道:“这个沈平,一脚踏在大皇子那边,另一只脚踏在二哥这头,两边都不得罪,比那施杰还老奸巨滑。”
欣瑶笑道:“换了我是你二哥,就该乐了。”
“噢,这是为何?”萧寒抬眉奇道。
“沈力是沈家下一代掌家人,老爷子怎么会拿掌家人的亲事当棋子。你别忘了沈家二房的当家奶奶正是那张馨玉的姐姐张馨月。惠文长公主的两个嫡亲外甥女都嫁进了沈府,沈老爷子只怕已经嗅出些味道来,就看你二哥许诺些什么了!”
欣瑶望了眼若有所思的男人,续又说道:“还有。沈力进御林军,不是送些银子就能办到的,归根到底还是皇椅上的那位布下的棋子。如此看来,沈老爷子才是个真正聪明的人。别看他在两位皇子之间如鱼得水。鼠守两端,真正让他臣服的,只有坐在皇椅上的那位。”
萧寒眼前一亮,顿觉清明。
他久久凝视女人,然后提笔一气呵成,待晾干了,装进信封,低啸一声。
两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拿了信抱拳而出,速度之快让蒋欣瑶觉得瞠目结舌。半天才回过神来。
萧寒一把揽过女子,在其耳边低语道:“这些都是暗卫,领头的是无影,无踪两人,跟着我有十年的时间了。你家夫君我明面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指挥使。暗地里则替二哥打理着京城所有的暗卫和暗桩。”
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片刻就消失不见。
萧寒好笑的捏了捏女子吹弹可破的脸蛋,细细轻语,却听得外头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脸色一沉,正待发作。
蒋欣瑶忙道:“不急,且看看她意欲何为?”
萧寒趁机在女子耳边轻道:“瑶瑶。那天晚上的姿势我喜欢……”
蒋欣瑶大窘,不由面红耳赤。
原来前几日,蒋欣瑶被缠得烦了,一把推倒男子,媚态频生,撩拨的男人几欲发狂。然后骑在男人身上为所欲为,看男人在她身下欲仙欲死,她心情大好。奈何身单力薄,气势很足,体力有限。最后铩羽而归。
结果是蒋欣瑶得出了床上箴言第二条,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欲求不足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蒋欣瑶忍辱负重的点了点头,手狠狠的在男人腋下拧了一把,闪身进了书房里间。
萧寒皮粗肉厚的只当她在挠痒痒,收了收脸上的喜色,清咳一声,大声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桂华一身桃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插金戴银,脸上脂粉微施,端了个拖盘进来,娇声道:“大爷,大奶奶这是今日的宵夜,咦,大奶奶人呢?”
萧寒坐在书桌前,抬了抬头,面无表情道:“放下,出去。”
桂华愣了愣,双目含泪,脸色煞白,委屈道:“大爷,奴婢……”
萧寒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
桂华见大爷并无多少怒色,壮了壮胆,含羞道:“大爷,奴婢想替您捶捶腿!”
萧寒跟着十六,天翔他们,从小厮混在一起,青楼妓院什么地方没去过?见这情形,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目光炯炯盯着她道:“长得如此娇美,端茶递水倒是委屈了你。”
桂华心下大喜,羞得粉脸飞红,声音越发柔得能滴出水来,她大着胆道:“大爷,能在大爷跟前端茶递水是奴婢的福份,奴婢……”
萧寒冷笑两声,道:“你倒是个忠心的,得了,下去吧,大奶奶在里间休息,别吵着她。”
桂华一听,不由自主的朝里头看了一眼,忙笑道:“奴婢告退。”
说罢,含情脉脉的丢了个她明了的眼神,扭着腰肢出了门。
欣瑶这才从里间含笑而出,道:“你这招欲擒故纵倒是好计,只怕今日夜间,咱们府里就有人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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