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隐在暗处的黑影见大势已定,刚想趁乱逃走,突然被边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几人团团围住。
那两个蒙面汉子心头一顿,暗道不好,忙使出拳脚功夫,怎奈双手难敌四拳,不多时,便被人擒住,捆倒在地。
不多时,一双绣花鞋出现在两个贼人眼前。
“各位大哥辛苦了,还请大哥们帮着审问这两个贼人,取得口供,按下手印方好。我这就派人通知二老爷,事后小姐必有重赏。”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上前一步抱拳道:“请转告小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两个贼人就交给我们。再紧的嘴,也能让他吐出东西来,且看兄弟们的手段。”说罢,拎起一个便走,身后同伴架起另一个贼人,紧跟而上。
……
老宅另一处院落里,蒋欣瑶坐在灯下听完莺归回话,拍按而起,怒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宅子里可有人伤着?”
莺归道:“小姐,怡园空无一人,哪里伤得了人?只是那三间正房可惜了,好好的烧了个面目全非。夏荷姐姐已派人守着,正在清点物品,左邻右舍均安,明日再派人上门赔礼。”
欣瑶抚上胸口,深吸一口气:“让厨娘煮些个宵夜,给前院师傅们送去,让小厮去问问可有人受伤,若有,着大夫赶紧的来看。一旦那两人交待,第一时间来见我。往蒋府送信的人出发了?”
“回小姐,已经在路上了,快马加鞭走的小路,再有一个时辰,府里就会收到消息。”
“母亲与昊哥儿受了惊吓,你亲自去看看。跟母亲说,凡事有我,不必惊慌,哄好昊哥儿,安心等着父亲来便行。”
莺归点头应下,匆匆出去,与刚刚进来的淡月擦了个身,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各自办事。
淡月见小姐临窗而立,忙道:“小姐,蒋成来问,可要报官?”
蒋成是蒋福跟前的人,蒋福不在,蒋成便是宅子里的大管家。
欣瑶转身道:“跟蒋成说,先不要报官,一切等父亲来了再作定夺,让他派人巡夜,帮夏荷清点过火房屋,把损失报上来。告诉蒋成,凡今夜参加救火的,多发一个月月例。”
淡月见小姐穿得单薄,上前拿起一领斗篷,给她披上,道:“大冷的天,小姐当心着凉,这节骨眼上,可不能病了。”
蒋欣瑶心下微暖:“我知道了,去忙吧,你也多穿些,只怕今晚有很多人睡不着觉。”
淡月拨了几下火盆子,又替小姐倒了杯热茶,轻轻的合上房门。
这一场戏蒋欣瑶等了很长时间。
自那日陈氏无意中提及周姨娘身边有陌生人出入,她便在意了。这老宅中,一屋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太,小姐,丫鬟,还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幼童,若真有强敌来袭,那就是伸着头任人宰割。
铺子里有几个习武的师傅,都是全爷旧年的朋友,手脚功夫虽说不强,对付几个毛贼绰绰有余。且习武之人,身边多的是会几招的朋友,重金请了来,养在宅子里,以防万一。
于是欣瑶吩咐钱掌柜,让他出面与师傅洽谈。好在,铺子里几个师傅都是仗义之人,一听东家有事,二话不说,叫来身边功夫最好的朋友,一番嘱托,七八个汉子就临时组成了保镖团,白日里睡觉,夜间守夜巡查,尽心尽力。
蒋欣瑶犹不放心,她与母亲同住怡园,一来是为了相互照应,说个话,做个事也方便。二来是老宅人少,母女两个分院而住,更为冷清。当下,她就令莺归收拾干净两处不起眼的院落,日常起居还在怡园,夜间则分别歇在另两处院落。
鸡蛋不能同时放在一个篮子里,狡兔还有三窟呢。人常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欣瑶这也是无奈之举。
母亲倒也没多说什么,人命关天,防着些总是好的,万事只听女儿安排。
一个多月过去了,宅子里风平浪静。蒋欣瑶暗自揣测,是不是太过杯弓蛇影,幸许那周姨娘还未穷凶极恶到此。
哪料到前脚蒋二老爷才说要接母子三人回府,后脚就有贼人纵火行凶,若不是蒋欣瑶事先警觉,早有安排,她们母子三人……
若周姨娘早些时日动手,若大伯母没有来老宅,想到此,蒋欣瑶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手脚发软,浑身再无一丝力气。
忽听得微云来报,屋外有个络腮胡子来给小姐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