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但隐约的似乎可以让人听到,又听不真切,赵江涄离的近,听得极是真切,立刻恼怒的说:“呸,容青缈,你少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不过是让你一时逃开,否则你此时早已经死在乱坟岗,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你推我做什么,让开!”
赵江涄一推小倩,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云天道观的一些道士以及云天道长,还有曹将军府的一些护卫,都是些亲信,再有就是简业和他的护卫,她猛的逼近容青缈,“姓容的,你就是个狐狸精!”
容青缈面无表情,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赵江涄的脸上,这是她第二次打赵江涄,打得既狠且准,赵江涄捂着脸半晌无语,厅内一片安静。
“你身为棺木中女子之女,她生你养你,抚养你长大成人,你却这样诋毁于她,猜测她不贞不洁,你让一个已经过世之人如何面对世人!”容青缈面无表情的说,“你真是枉为其女!”
赵江涄被打的脸上出火,心里头有一股恼怒之意涌上,脑子里瞬间空白,完全看不到小倩呆傻的表情,恶狠狠的就想要扑向容青缈,容青缈轻轻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身体,听赵江涄大声说:“是的,我恨她,我恨她毁了我一切,但是,我再恨她,也不会让另外一个女人占了她的风光,她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爹的结发妻子,你——”
“我自然知道。”容青缈冷漠的接上话,“她与舅舅一向关系和睦,虽然是舅舅的侧室,舅母也一向待她不薄,你却说你恨她,你凭什么恨她?她已经过世,有何人会与逝者过不去?江姨娘,你真是伤心到糊涂了!”
“我没糊涂!”赵江涄狂躁的说。
“江姨娘,我已经和你解释的很清楚,姜氏虽然是青缈的长辈,按着规矩也该称呼一声舅母,但,青缈这次前来,并非是以青缈的身份而来,简王府和曹将军府一向关系和睦,素有往来,虽然只是你的母亲过世,你不过是曹将军府上一位旧人的亲戚,但念在你与曹将军府这层关系,又是相公的侧室,婆婆特意要青缈过来烧些纸钱送你娘九泉路上走好。”容青缈语气平静,看着被小倩死死拽着胳膊的赵江涄,不急不缓的说,“你却要青缈跪下烧纸,青缈不是不可跪,但青缈跪,曹将军府的人会同意吗?”
“凭什么要他同意!”赵江涄已经被绕得有些糊涂,脱口说。
容青缈眉头微微一蹙,声音微提,“江姨娘,你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没有曹将军府帮你,你如何可以为你娘举行法事?而且是在云天道观?你不过是简王府小公子的侧室,相公一向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原是应该悄没声息的送了她离开,你却这里如此辜负曹将军府的好意。真是该罚!”
赵江涄恨得头疼,提高声音声嘶力竭的大声吼:“你个混帐,你就是个害人精,要是没有你,我娘不会死,都怪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小倩真是觉得头大的很,明知道容青缈就是有意的让赵江涄出丑,但这位小主子也太容易上当了,一会就被激起了愤怒,这一愤怒,人就会失控,自然就会胡说八道。
但是,赵江涄是她的小主子,她总不能出手打晕赵江涄吧?
其实,赵江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脑子里一片的混乱,就是想要大吼大叫,似乎这样才舒服,小倩的手抓的很紧,她完全挣脱不开,只得双脚乱踢,口中始终高声喧哗,听不太清楚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一些粗俗的责骂之声,来回不过是骂容青缈是个狐狸精。
“怕是不对。”容青缈眉头微微一蹙,瞧了眼小倩,“是不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再怎么不懂得规矩,江姨娘也不该在这样的地方如此的大呼小叫,连一向最得她信任的小倩也不能控制她。云天道长,你不能总是不吭声的一旁瞧着,这法事上肯定少不了阴邪之物,快帮着江姨娘些,这样不好,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说些不好听的话,市井百姓们再乱加猜测,不知会弄得如何不堪,还会连累无辜的曹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