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眼前的这个青中泛白的一个小碗,再加上蜿蜒狰狞的裂纹,自然是难看之极。
听着刘文倩的感慨,江宁笑笑,也不反驳。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对于她来说,外形自然是第一考虑要素。但对于江宁来说,这件水波五鱼纹影青瓷盘,其釉色青白淡雅,釉面明澈丽洁,胎质坚致腻白,色泽温润如玉,绝对无愧于历史上的“假玉器”之美称。
但在江宁心中,更重要的是,易飞扬那个“冤大头”正想找一个影青瓷器。
想想怀里的五千块钱支票,江宁估摸着这件水波五鱼纹影青瓷盘应该能卖一个好价钱。
找到一卷麻绳,江宁把水波五鱼纹影青瓷盘捆好后,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拐过了十二点。
看看已经眼圈泛红,哈欠不断的刘文倩,江宁还是没忍住道:“倩倩,你快去睡觉吧,这么晚再不睡,若是让你妈知道了,保不齐要涨我房租来惩罚我呢!”
“噗哧”一笑,刘文倩右手无意识地轻轻打了一下江宁的胳膊,娇嗔道:“讨厌,江宁哥你净瞎说,我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边说着,刘文倩用力伸了一个懒腰,一天的忙碌学业,她现在也确实感觉到了困意,只能起身离开。“那好吧,我先睡觉去了。”
走到门口处,刘文倩拉开门后,回头冲江宁说道:“江宁哥,以后看见我妈,不能叫大姐,要叫阿姨,懂吗?不然辈分都搞错了!”
“好,记得了,快去睡觉吧。”江宁点头示意,催促着刘文倩赶快休息。
送走了刘文倩,江宁再次确认了一遍水波五鱼纹影青瓷盘捆绑结实后,这才开始了另外一件晚晴从老仿釉里红加绿彩花卉纹马蹄尊的修复工作。
因为是一件晚晴老仿,加上也没有什么泥土附着在切面上,因此江宁的粘合工作处理的很快。整个一件老仿釉里红加绿彩花卉纹马蹄尊的修复,自己一个人忙,也没用了两个小时。
捆好这件老仿釉里红加绿彩花卉纹马蹄尊,江宁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也顾不得收拾桌上的残局,江宁站起身子,双臂平伸,用力伸了一个懒腰后,起身走到墙角的单人床边,一头栽在床上,呼呼睡去。
梦里,江宁回到了西北大漠里那片生他养他的刀亩村。听老一辈人说,这个村子的住户,一共就住在一亩地的面积内,而且这一亩地的形状像把刀子,才有了刀亩村这个名字。
但是对于江宁来说,这个村子却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大爸、二爹、三胖子,哥,诸位叔伯婶子,江宁走了。这辈子就算是拼上我的这条命,我也一定找到解开这个村子诅咒的办法!”
风萧萧兮。
无垠的大漠里,漫天的黄沙卷走了一片片矮藤芨芨草,却卷不走一个十八岁少年对乡亲们的赤子承诺。
第二天一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江宁的房间时,他便睁开了眼睛。
不论前一天睡的多晚,常年早起的习惯,让江宁每到这个时候,便会醒来。
扭头瞥了一眼桌上的两件宝贝,江宁大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昨晚睡觉都没顾得脱的外套,起身下楼。
刚刚走到楼梯半截,江宁便听到门口街道上传来刘文倩的说话声。
“叶宇国,我都说了,我不坐你的车,我自己坐公交车去学校就行。”
“哎呀,倩倩,害羞什么呀,咱俩还是同桌呢。那么远的路,我开车送你多方便,走吧。”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喊我妈了!”
“呵呵,倩倩,我刚刚可是看见你妈去早市买菜去了。你喊吧,就算是你喊破喉咙,估计也听不到。”
听着外面的对话,江宁大致也听出点儿门道。走出大门,江宁看到了站在街边的刘文倩跟一名身穿休闲装的青年。
想必他就是刘文倩口中的叶宇国。
起身走到叶宇国面前,江宁笑眯眯地说道:“叶宇国是吧?你好,我姓破,名喉咙,你凭啥说我听不到倩倩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