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日军似乎有些不一样,预想之中的高低仰攻和反冲击并没有发生,这些在在爆炸和弹雨中捡回一条命的鬼子,哪怕是耳膜被震的出血,依旧在第一时间内自觉的做出了回应。所有人滚鞍落马,龟缩到一辆辆马车后面,依托木箱和沙袋作掩护,不停地开枪还击。试图在仅有的几挺轻机枪的掩护下,把分割的部队聚拢起来,想办法倒着退回去。
“嘭~~~嘭――轰~~~轰!”阵线后方的60炮开火了,密集的**沿着弯曲的弹道,呼啸着越过山头狠狠地砸在队列中。爆炸声此起彼伏,一朵朵水花一样的黑色烟尘遍地炸起,横飞的弹片打的日军无处藏身,哀嚎着倒下一片。那几挺叫的欢畅的轻机枪,也停止了射击。马匹临死前的哀鸣和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烟尘中依稀可以看见飞腾起的红色血雾。
山头上,马克沁1930、dpm还有步兵手里的加兰德半自动,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置身其中的日军,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无处躲藏。队列后方,几名悍不畏死的日军士兵试图顶着炮火,用人力倒着把车拉出去。结果无一例外的被狙击手,定点清除了,脑袋跟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碎裂了满地。
“射击,射击,射击!”前后路被彻底封死,看着越打越少的手下和山路上掉落了一地的木箱,带队的日军军官只觉得嘴里发苦。为了这一次的任务,他们足足准备了大半年,借着中国内战的机会,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在各路军阀的夹缝中游走。有了保密,担任押运任务的官兵脱了军装,衣服和鞋子都是从当地征发来的旧货,赶车和采购给养的伙计,也都是死忠的亲日分子,又有家眷作为抵押。一路上更是风餐露宿、昼伏夜出,主动地避开村庄和城镇,有时候甚至在坟地里过夜。隐蔽工作应该说是做到了极致,能在这样的死敌遭遇伏击,很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这样的火力密度,绝对不是地方军方或者土匪所能拥有的。知道碰上了硬点子,带队的日军军官恨得牙痒痒,可又偏偏无法可想。距离这里最近的日军远在天津的海光寺,就算那些探路的先头部队能冲出去,一来一回等援兵来了估计尸体都臭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被困在这个半山腰上压着打,就算是“无敌的大日本黄军”也一样的头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低洼处置身于敌人的密集火力网下,除了战死不会再有别的出路(脚盆:八嘎,帝国的武士决不投降!)。念及于此,带队的日军军官狂暴的命令射击,两名被弹片打的稀烂的机枪手,被拖到了一遍,几挺十一年式轻机枪不管不顾的打着长点射。漏斗形的弹具里,涂着强有的5发桥夹被不停地塞进机枪里,撅着屁股的机枪手趴在前任留下的血泊中,死扣着扳机不撒手,完全不顾坑爹的歪把子是不是会卡壳。而借着机枪的掩护,剩下的鬼子兵也鬼叫着按照军官和曹长的命令摸出手榴弹,准备炸掉车上的物资。
“轰~~~轰”连续的爆炸声中,配属到班的89式50毫米掷弹筒开火了。对于这种全靠经验操作的武器,学过几何又在操场上打过几十发教练弹的射手,在不到300米的距离上命中精度当真不是盖得。那几挺做大死的歪把子,连带着沙袋和机枪手,一起被炸到了半空。密集抛射的榴弹,也顺带着给下面的日军洗了一把弹片雨。那些躲在大车后面的日军,稀里哗啦的被干掉了一片。
“掷弹筒、迫击炮停止射击,小心引爆军火!轻重机枪火力掩护,步兵冲锋!”
“呜啦!”在轻重机枪的点射声中,密集的7.62x51毫米步枪弹横扫一片,打的下方的山路上烟尘滚滚、火星四起。在战壕里憋屈的够了,士兵们端着上好刺刀的加兰德半自动,在各自班长的带领下怒吼着开始了冲锋。配属到排的m-42轻机枪也迅速的换上75发鞍形弹鼓,机枪手把枪带挎在身上,啪啪啪的打着短点射冲到了最前面。
“嗒嗒~~~嗒嗒~”
“快,散开,从两翼包抄上去!”军官和士官们手里的mp-28冲锋枪也紧着机枪打着点射,近距离上密集的9x19毫米手枪弹抽打的沙袋泥沙四溅,几名试图开枪还击的日军,全部被打成了筛子。借着惯性往下冲,没等冲锋枪打完一个30发的弹夹,进攻部队已经冲到了日军跟前。加兰德射击声平平坑坑的一直敲打到日军心房,包围圈里那些被分割的一块块角落里的鬼子兵,很快就在刺刀的寒光中被吞没。
“马鹿,支那人的军队什么时候装备了这么多的自动武器?!”看着下属被捅成了筛子,领队的日军军官对于耳边的惨叫声充耳不闻,铁青着脸自语道。
“诸君,报效天皇的时刻来了,让我们九段坡见,天皇陛下万岁!”万念俱灰之下,这名鬼子军官捡起了自家决不投降的传统,摸出了自己的配枪,带着最后几名下属高喊着冲了上去。
“板载!”墨绿色的海洋中,一群穿着平民服饰的日军山呼着迎头冲了上来。肥胖发红的脸上,因为恐惧耳边的无比狰狞。一拉枪栓退掉了枪膛里的子弹,挺着比自己还高的三八大盖,一小撮人飞蛾扑火一样一头扎进了进攻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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