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明白老头不可能只有二十颗蓝品的,任老头身为大药师,自己可以炼制蓝品,代偌真只有那么一点数量,那才是真的有鬼。
只是,她没想到老家伙竟然如此大方,啥也不问就舍出六十颗来,这让她大出意外,貌似,她跟他并不太熟吧?
为什么老头会对她如此好呢?
她想不通,当初她用了花老家伙的药材就被轰了出来,现在她需要六十颗蓝品,这老家伙竟连眼都没眨的就奉送了,太奇怪了。
“喂我十颗,再取十颗和和一起放于大鼎中,一起炖煮,以后每隔一个时辰加二颗,五个时辰后再放十颗,喂我十颗,再过五个时辰,丢含夏枯草、金银花药材的银、金品各十颗,再炖几个时辰我就能行动自如。”
既然有人送药上门,她照单全收,一律笑纳。
“哟,你以为你是小鸡崽么,还炖呢。”老头乐了:“就你这全身不到三两肉的小身板承受得起炖煮么?你不会是心疼本老,准备请本老喝人肉汤吧?”
瘦又咋的,这叫骨感懂不?
凉嗖嗖的丢个准眼,墨泪大刺刺的望着一脸贼笑的老人:“咦,我倒不知你口味这么重,喜欢别人的洗澡水。”
这叫什么话?
气休休的挑眉瞪眼,任老真恨不得将人抽一顿,奈何就小娃娃弱得像稻草,轻轻一碰就公散架,他也只好生闷气,一转身奔药炉房,取了大鼎,将放上一点水,往内放放一张椅子,将人丢进去坐着,又加水,加到人的脖子那儿才停。
烧火,喂药,丢药末,几大步骤一气呵成,再搬把椅子放到桌子上,欣赏炖人肉汤大戏。
炭火呼呼燃烧,水从凉到温热到热到翻滚的一种变化,坐于水中的墨泪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能看到不停冒出的热气。
任老一边管着火,一边观察,鼎里的小人面无表情,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脸上的汗一层一层的往外渗,化做一条条小溪流流入水中。
那一幕令他惊奇不已。
他也很尽职,一个时辰加一次水,加二药,依此重复。
当他拐着人离去没半刻,花烬也施然然的回归小院,对于自院子中消失的气息,他半点不急,好整以暇着的等着常来走动的几人聚齐,十分镇定的告之实情,教每人都知道小药师已被长老带走。
俊男美女们一听,也没理由再去打挠,如潮水般撤退。
而等着人肉汤喝的任老,表示很郁闷,鼎里的小娃不仅没见炖软的迹象,炖着炖着,小人儿干脆睡着了。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以那种火候,连药材都能熬得脱皮的脱皮,脱骨的脱骨,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竟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太诡异了些,那些究竟有多厉害?
老头儿那叫个惊讶啊,却也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便只有徒自惊奇的份,待五个时辰后再喂下十颗,又加十颗入水。
到第二天清晨辰时,最后二颗药品也用尽,到该加药的时间,任老加入银、金品各十颗。
药鼎内的水,浑浊不清,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又煮了半个时辰左右,锅里隐约的响起了“咚咚”的声响,开始很微不可察,不消片刻,它越来越稳定,频率也越来越规律。
嗖!
老头一蹦跳了起来,飞也似的扑到鼎旁,看两眼,一对招子瞪成了铜铃儿。
人还是那个人,但,原本僵得似木头的小身板已回复生机,正软软的窝在椅子内,那张脸却瘦得只余皮包骨,心跳正常,呼息正常。
果然是个妖孽!
嘴角狠狠的一顿抽蓄,任老无言望天,苍天啊大地啊,你是咋造出这妖孽的啊,这是个逆天的存在啊,您老就不怕他将来反了你去么?
人肉汤是喝不成了,他往上一蹦,又蹦回原地坐着。
墨泪不知几时恢复知觉的,从原本感觉不到冷热,慢慢的觉得脖子以下的地方温温热热的,睁眼看,眼前一片热腾腾的白气,低眸,看到了一片浑水。
想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记起来了,试着动动手脚,手能动了,脚也能动,虽然软绵绵的,便确确实实的能动。
啊啊,欠了一屁股人情啊。
还没来得及兴奋,又想到了将自己从僵硬状态解救出来的人,一股酸水就冒了出来,曾经以为今天会发财,却原来又是一个坑年,最难还的是人情啊,她偏偏又欠了一笔。
郁闷,悲催,伤怀,n种消极情绪涌上心头,令她恨不得大吼几句,再想想,又不甘不愿的接受,管它呢,反正这债都欠下了,干脆让它欠着好了。
不声不响的观赏着的老头,将她的表情全部收尽,看她的脸从郁闷到淡定的变了一圈。
又过了二个时辰,将近中午时,墨泪慢慢站了起来。
任老啥也没问,眼疾手快的飞过去将人捞出来,又找来水,帮着人淋了一遍,送到n久上房右侧第一进那早收拾好只等主人入居的地方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