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无比的豪壮心情将珠子吞下,墨泪闭着眼,平伸出抖着的手,接过蛇胆,仰头,将里面的汁往嘴里灌,一口气倾尽,丢开胆膜,死死的捂嘴,以免呕吐。
蛇丹下肚,没有什么异样,当胆汁流入喉咙,一阵透心的凉意渗入五脏六肺,而当它落入胃部,好似是注入了几升烈酒,里面刹时燃烧了起来,一道道滚烫滚烫的热流从胃中腾起,流向四肢百骸。
没有灼痛感,就只是热,像是被丢进了几千度的熔炉里,全身上下,从内到外,无一处不热,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一团烈火,或者已经被火熔化。
又在忽然间,有别样的灼热从热中冒了出来,那灼热与众不同,暖暖的,温温的,像是火苗从弱到强,再慢慢的串成了一条条,一根根的线,开始开成循行线路。
墨泪沉浸在那种暖意里不可自拨。
默默观看着的小熊猫咧嘴,扯出一丝丝淡淡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墨泪忽然发现灼热竟消失了,只感身心轻盈,轻盈若微风,若棉花,好似微微一动,就会随风而去。
好奇怪。
总觉身体与意识都有些变化,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同,她纠眉,暗中回想,半晌也没找到原因,淡然的舒展四肢,活动一下,再一把捉过萌宝宝抱在怀里,也不说话,使劲儿的蹂躝,反正她知道,小家伙不说话时,哪怕你说破嘴皮子他也不会吱一声的,干脆的不废话,直接进行报复行动。
等心平气和下来,发觉浓烈的腥味竟然变得十分轻淡,心中好奇,看向死兽那儿,下看之下,骨头都凉了,那儿除了血迹和坑,哪有魔兽死尸?
也许是被那张巨嘴捡吃了。
想到理由,又打了个冷颤,手忙脚乱的以血为水,清洗过脸,移到少年的身边,前前后后的观瞧一遍,伸出魔爪,揉捏正太小受的脸蛋,心里念念有词:小美男啊小美男……
将小受男的嫩豆腐吃尽,墨泪坐地,无声的长叹短息,难道真要动用保命丹么?
半晌,摸出只瓶子,看看,她又心疼不已,瓶子是从老头那得来的,花老头几次想要讨回去,她愣是厚着脸皮装痴卖傻的含糊了过去,这也是唯一藏在身边的东西,在冰洞中那么饿都没舍得吃。
最终还是忍着肝疼肉疼的疼痛,倒出一颗鸡蛋大的蓝色丹丸,当准备喂少年时又犯难了,她记得老头嘱咐说其丹常人无福消受,这小受男是常人还是非常人?
纠结小会儿,撬开小受男的嘴巴,强行将药丹塞入他的喉咙,担心卡着下不去,又懒得去河边舀水,就地寻点雪沙喂进去。
之后,自己抱着萌宝宝坐在一边等一边分析着毒气的种类,她一点也不担心,所谓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小正太救不救得过来,全看他的运气。
少年吃下药丸没什么反应,过了足有半刻钟,他苍白的脸色有了起色,逐渐变红润,原本微弱的呼吸也越来越顺畅,又过约半小时,人在长长的一个呼吸中悠然转醒。
他望着天空,眼神迷朦。
好漂亮的眼睛!
早已等候多时的墨泪,探头一望,发出由衷的感叹。
少年的眼珠晶亮晶亮的,像两颗黑葡萄,珠子中心有一点银色,黑中缀银,那双眼犹如黑珍珠中心迸出一点光,美得炫目。
她的面容也印入少年的眼内。
他呆了呆,接着好似有清水流过眼眸,双眼越来越清明,随之浮出浓浓的震惊,而他更好似忘记了身在何处,怔怔的望着上方。
不会是摔坏脑子,变傻了吧?
看着小受男的小模样,墨泪有些担心,如果真是那样,自个就罪过了,这么好的苗子成了傻子,是天下美男攻们的极大损失啊。
呃,千万千万别是诈尸啊。
不过,诈尸也不怕,有个萌宝宝好打手,他敢为非作歹或想兴风作浪,保准秒得他很干净。
她又得瑟了。
不想站起,便很不厚道的伸脚去推推,不客气的叫:“喂,骚年,活着吱几声,死了就闭上眼睛。”
少年像受到了惊吓,一个鱼挺坐起。
他的身材修长,坐起时几乎是以俯视的目光看她。
哭,又要仰望!
望着头顶的一张脸,墨泪心里特不爽,轻撇过脸:“活了就赶紧的回家去,没事别乱跑,浪费我的药。”
她是脸不红气不喘,半点内疚感也没有,那丹确实不是她的,但到了她手上,那就是属于她的无疑,连老头都默认了,谁敢说不?
真是他,好小的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