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之前还跟厉衍说，等把李闻达解决了，方天桥身份一定会曝光。到时候，可以把方天桥招回来。可是没有想到……

因为那个方天桥牺牲，回归的途中大家都十分安静。

军医给36号的两个队员包扎，然后是冉为。冉为的伤更轻，只是擦伤。可是另两个队员子弹都在身体里，需要做手术。

飞机直接落在军区医院，除了受伤的特战队员，还有受伤的人质跟俘虏都被送了进去。

穆影笙一行人回到基地，方天桥遗体已经被带回来了，身上盖着红旗。

有人牺牲，而且还是一个老队员。

穆影笙心情郁闷，只是这一次，她不再像上次那样失控了。她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尤其是他们的人做过现场分析之后，卧底把李闻达解决了，却没想到把自己暴露了，引来了杀身之祸。

看着方天桥身上盖着的红旗，穆影笙的手背都泛起了青筋。

“厉衍。”

“恩？”

“我们能为他做什么吗？”

她之前曾经看过一眼资料，方天桥是从肖奇伟的时候，就潜伏在了对方的阵营里。

算起来，有快七年了。眼看着都能退出一线工作了，现在却牺牲了。

“他有一个女儿。”厉衍是知道方天桥的资料的：“他妻子在他卧底的第三年，闹着要跟他离婚。那时刚好是肖奇伟接手生意的一年，他怕被肖奇伟清洗，所以那年借着送货，匆匆回家一次，就又回了小肖奇伟身边，他甚至没有多跟妻子说一句话。”

厉衍后面的话没有说，因为要保密的关系，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妻女，方天桥在外面做什么，并没有跟妻子说，只是说自己在外面做生意。

他的身份是秘密，要做的事情也是秘密。偏偏除了让人把他每个月的薪水寄回家，他又不能说更多。

时间久了，他妻子对他颇有些怨言。

“现在呢？”穆影笙更关心后续。

“他妻子到底没跟他离成，可是却告诉他女儿，她爸爸死了。”

方天桥的女儿长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在她心里，这个父亲有或者没有，没什么两样。妈妈说死了，就死了。

其实方天桥是知道的，他在交接的时候，还跟厉衍说，以后等他任务结束了，突然回家，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女儿。

那时，厉衍还安慰他，怎么会吓到？高兴都来不及。

可是现在，却是真的死了。

穆影笙不知道能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们应该告诉方天桥的女儿，她爸爸是个英雄。”

“恩。”

厉衍的声音也很沉重。因为任务，他跟方天桥接触过好几次。

方天桥一直想着，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他就可以恢复身份，也可以回家了。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