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管张择端同意不同意,已将削好的铅笔划了两道漂亮的弧线,在张择端的画作上原本应该用来留名的空白处,留下了一个叉。
“你这厮,却在胡乱干什么?”花公公怒了,拍案而起。
“是也,你干嘛污了我的画?”张择端也脸色一变,气得发抖。
武直笑道:“别急。我只不过拿你的画,做一个实验罢了。且请各位看我的如意笔!”
说着,又将笔头一个调转,将铅笔上红色橡皮的那一头倒转了过来,贴在了画纸上,一手按着画板,一手小心的顺着一个方向,不一会儿,居然就又将画纸上的那个黑色的大叉给抹消掉。
众人早已按捺不住,齐齐爬起身来,围过去去看画纸。果然,画纸上虽然还略留点痕迹,但是,却已不见先前那X字的踪影,果然如武直所说,能够写得,也能够抹得,方方便便,快快速速,真的如一只如意之笔。
“没想到这等细长之物,居然有如此神奇……”众人正纳闷惊叹着,没想到张择端自己也大笑着鼓起了掌来,叫道:
“真是绝妙,绝妙!”
武直笑道:“请张先生恕罪。”
张择端问道:“此话怎讲?”
武直又起了个手说道:“一是贵客来临,不曾相迎,又不曾备得好膳食,摆得好水酒,算是招待不周,二是擅自作主,不经先生的同意,就在画作中胡乱添了两笔……”
张择端摆摆手笑道:“哎,又不曾真的污了我的画,何罪之有。我是个爱画之人,先生这里稀奇之事甚多,能够容在下在此安宁画得三两画作,不将我赶走,就是好客之道了……”
“说笑了说笑了,请先生自在。”
武直又朝花公公拱拱手,然后转身。
众人从孩子那里接过铅笔,一边帮忙用卷笔刀削笔,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它的好处来。
却见铁扉道人站起了身来,却又慌张的坐下,开口讲道:“我曾听闻,除了雌黄治书法以外,本朝也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如同刚才武大手中铅笔一般如意修书的办法。”
众人一听,全都好奇,就连坐在角落里避风的画师张择端也立刻将注意力投射了过来。
“铁先生,真的吗?真的还有另外一种如意修书的办法?”
“是的。只此一种。”却听铁扉道人继续道:“相传本朝仁宗年间,大将狄青曾征西,打得西辽狼人欲要归降。那狼主派人呈上书表,又有贡礼呈献,名曰珍珠旗。然后那第一次送来的珍珠旗却是假旗,只哄得狄青退了兵。”
“……”众人安安静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见,被铁扉道人讲的本朝往事所吸引。
“假旗送得回朝,引满朝震怒。于是元帅再度领兵,二败狼人。狼主无奈,知若不献出真旗,大宋必不退兵。于是就这样,真旗便到了大宋的国土。”
“且说狼主差人送来真旗,狄爷这回却不肯信他,军中先要验旗。各位,你们可知这珍珠旗是什么宝贝?”
“原来这旗乃西辽传国之宝,旗面之上缝有六颗绝世宝珠,六颗明珠一个名为‘定风珠’,倘若遇上狂风可止风;一个名为‘避火珠’,若遇烈火不畏火;一个名为‘分水珠’,纵然万丈波涛,见珠即退;一个名为‘避尘珠’,若有此珠在家,则屋中一尘不染;一个名为‘夜明珠’,夜间黑暗之处,珠亮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