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旁点了一簇篝火,王惊蛰,陈三岁和孔良围绕在火堆旁,上面架着烧的半开不开的热水,煮着面条里放了些风干的牛肉条,一人手里拎着一瓶高度的白酒,孔良说夜间的高原上气压低气温更低,每天晚上临睡觉之前喝酒吃肉能御寒也能睡得好一点,要不然睡眠不行的话第二天在赶路就是一种煎熬了。
这都是他常年行走在高原和雪域的经验,也幸亏是带了孔良这个外援出门,如果单就是王惊蛰和陈三岁的话,两人估计都有可能死在青藏线上了,这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的环境较高原下面可谓是太刻苦了。
“王哥,听说在高原上生活久了,人的脸蛋两边都会长出山炮红,来,你看看我白嫩的肌肤上,红了没有啊?”陈三岁托着香腮,一脸担忧的问道。
“啪”王惊蛰伸出两根手指拧着他一边的脸蛋,说道:“过来,我看看”
“你别闹,我和你说正经事呢,我怎么感觉这几天脸的两边总有点火辣辣的呢……”
吃了碗自制的牛肉面条,酒也喝完了以后,王惊蛰,陈三岁钻进帐篷里睡觉,孔良去了车上。
没过多久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睡了过去,一直到隔天黎明时分,王惊蛰忽然被一阵萦绕在耳边的低微声音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站在余晖刚刚落下的高原大地上眺望,让他醒来的是一串吟唱的佛音。
没过多久,高原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只队伍,由远及近后,他看清队伍的前头是四个喇嘛,身上穿着紫红的僧裙,长齐脚面,上身穿一件背心,外披一张有身长两倍半的紫红色的披单,也叫做袈裟,他们一手拿着转轮然后单手合适低声吟唱着‘oummanibemeihom’。
四个喇嘛后面有人抬着一座藤条编织的架子,上面坐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人,只不过这僧人一直耷拉着脑袋,歪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队伍最后面是手里捧着哈达的藏民。等离的近了一些,王惊蛰才看清,那藤条架子上的僧人已经死了,是一具尸体。
“怎么了?”陈三岁从出来站到他身后问道。
王惊蛰轻声说道:“应该是有喇嘛过世了……”
送葬的队伍很快就过了帐篷边,一直往西北方向走,这些喇嘛脸上显得很憔悴,一身的风尘仆仆。
队伍路过王惊蛰的时候,他略微皱着眉头,看着被抬着的喇嘛尸体,忽然很出人意料的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然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喇嘛尸体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等起身后他双手合十礼敬的朝着送葬的队伍点头致意。
队伍里走在前面的四个喇嘛中有人朝他回了一礼,也没停留就继续往前走去。
王惊蛰低声喃喃了一句:“真是个好地方,遍地可见功德圆满,敬请西见大日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