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鸿志在骂,火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就开打。
林鸿志在茶馆里时,已经被宁二少打了一顿,这会儿又被打,更加疼得他惨叫连连,不停地叫饶。
“还敢骂本少爷?谁借你的胆子?找死!”宁二少怒气冲冲地冲来,狠狠踢了林鸿志一脚,“把他给爷扔护城河里喂王八去!死不了,算他的造化,死了,正好让小爷我的耳朵清静清静!”
“是,二少爷。”两个家丁挽了挽袖子,一左一右将林鸿志提了起来,拖着就走。
什么?
将他扔护城河?
林鸿志吓了一大跳,他的腿没断的话,将他扔到水里,他是不怕的,他会游水。
可腿现在断了,他怎么划水?
丢水里后,他会沉啊!
他吓得脸色惨白,开始求饶,“宁二少爷,二少爷,饶命啊,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骂……”
“呸,你当老子是傻子,听不出来你的话?”宁二少冷笑,朝两个家丁喝道,“动作快点,扔河里喂王八!”
“是!”
为了不让林鸿志继续哀嚎着怒骂,有个家丁脱了臭袜子,塞林鸿志的嘴里去了。
霜月站在茶馆的门边,一直探着头,看向那巷子里,见宁二少的家丁将林鸿志抬走了,她马上笑嘻嘻回了茶馆里,朝坐在角落里的玉娇走来。
“小姐真神了。”她小声说道,“宁二少说,要将林鸿志扔护城河里去。”
“……”
“护城河连着城外,林鸿志要是没被淹死的话,就会顺着河水漂向城外,他被宁二少狠狠打了一顿,估计呀,再不敢回京城来了。”
“不来正好,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玉娇冷笑,“希望他在城外好好做人!”
楼梯上,有女子的身影,忽然闪了下,又走回去了。
看到那身影,玉娇的目光,忽然一缩。
“小姐,怎么啦?那人有问题?”霜月顺着玉娇的目光,朝楼道口看去,刚才,是个烟柳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在楼道口闪了下身,但很快又将身子缩回去了。
神情鬼鬼祟祟的,十分的可疑。
“没什么,遇到一个熟人而已。”
霜月好奇问道,“小姐,那人是谁呀?”
“裴家二房的人,她叫裴元绣。”玉娇淡淡说道,“先别管她了,走,我们上二楼去,阿笙虽然聪明,但他年纪还小,我担心他会上当吃亏。”
霜月叹道,“小姐明明是妹妹,却像是姐姐一样。笙公子要是有小姐一半的懂事,郡主也不会操心了。”
玉娇心说,她实际上已经十八了,玉笙才十四,她看起来当然像姐姐了。
玉笙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
不过,因为霜月提到了长宁,玉娇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将玉笙的消息,告诉给家里。
一家人找那浑小子,都快找疯了,他却跟无事人一样逍遥快活着,真是可气!
玉娇恨得脸色一沉,大步往茶馆的后堂走去,她要借喜花的人,送消息回苏府。
喜花一家子听着玉娇的吩咐,不敢抛头露面,全在后堂里呆着。
玉娇走进后堂,跟他们说了请求,喜花很爽快地答应了。
“玉小姐,那人走了没有?”喜花看了眼前堂,忧心地问着郁娇。
玉娇安慰着她,“别怕,喜花,他在明,我们在暗。他们并不知道,这间茶馆是你们开的,却冒失着闯了进来,定会叫他有去无回。”
喜花一家,是弱小的平民百姓,遇上会武的刺客,只知惊吓,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玉娇说她有办法,喜花是将信将疑。
霜月这时说道,“一个小贼子而已,本姑娘一人就能打倒他,你们别怕!”
为了不让喜花磨磨叽叽着拉着玉娇说话,霜月伸手抓过桌上的两个核桃。
咔嚓——
只一下,就捏成了粉末子。
然后,她手一扬,末子飘飘洒洒落于地上,空气中,散着一股子核桃味。
喜花看着那末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
霜月的手,难不成是石磨做的?
喜花的男人阿福忙说道,“姑娘好神力呀,在下这就放心了。”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放心等着好消息吧!”霜月得意一笑。
“好好,我们听玉小姐安排,不担心了。”喜花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离开后堂后,玉娇借了掌柜的纸笔,马上写了封短信,命茶馆的一个伙计,骑马速速送往苏府。
。
苏府里得到玉娇派人送来的信,得知玉笙平安着,大家齐齐松了口气。
长宁骂了几句混蛋儿子后,又开开心心地布置着玉娇的婚宴去了。
另外呢,为了不让儿子认为她偏心,又着手收拾着府里另一个较大的庭院,预备着给玉笙住。
心细的玉衡并没有马上打发走那伙计,而是细细盘问着伙计。
“你是哪个铺子里的伙计?”
“小人是四季香茶馆里的伙计。”
四季香?
玉衡记下了这个地方,打发走伙计后,命人暗中前往四季香茶馆查看情况。
凭直觉,儿子不回家,一定在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誉告诉他,别看玉笙年纪小,却很有心计。
再说了,女儿发现儿子的情况,却不马上带儿子回来,也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他帮着长宁安排了一下府里的事务后,也坐着马车,往四季香茶馆而来。
不过呢,为了不让正德帝怀疑他,而时常提防他,他特意绕道去了林府,喊上了齐国京城昔日的第一纨绔,林唯枫。
林唯枫早就对玉衡崇拜不已,现在,玉衡主动邀请他出去喝茶,他更是喜出望外,还特意换了身新衣,欢欢喜喜地跟着玉衡出门了。
……
四季香茶馆。
玉娇和霜月上了二楼。
茶馆的伙计们,已经知道了,玉娇是东家的贵客。
所以,玉娇想进哪间空茶室,就进哪间茶室,没人拦着她。
她和霜月进的茶室,是左青玄那间茶室隔壁的一间。
门没有关死,她命灰宝蹲在门口,听着隔壁茶室的动静。
灰宝的耳朵,比人的耳朵要灵敏,她和霜月听不到的声音,它听得到。
灰宝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不听玉娇的话,老老实实地听着。
听一会儿,小声吱唔一声,向玉娇汇报着情况。
玉娇眸光频闪,为什么,今天的灰宝这么胆小?
瑟瑟发抖的样子,比见了楚誉,还要惶惶不安?
她心中生疑,朝灰宝走了过去,伸手将它搂进怀里。
关好门,将灰宝放在了桌子上,玉娇面对面地盯着它的圆眼睛。
“说,你在怕什么?”她沉声问道。
“呜呜呜呜呜——”灰宝将头埋在两只前爪里,不敢看玉娇,整个身体,抖成一团。
“是主人,怕主人。”
“主人?”玉娇眸色一沉,“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哪里还有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