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进宫赴宴,郡主不停地问玉娇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带着玉娇见其他府的夫人,反将我撇开到一旁,当我是个透明人。”
“……”
“回到苏府,往府里走的时候,也是拉着玉娇的手往府里走,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走到府门那儿了,才想想我来。左师哥,你说,这不是偏心是什么?”玉笙一脸的愤愤然。
苏府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左青玄当然知道。
他十分同情地点头,“对,郡主这做法的确是偏心,按说,你是男孩子,做娘的该向着男孩子才对,因为你将来是要养着她的。”
“……”
“可她只对女儿玉娇小姐好,这就是她的不对了。难道,这是她长期跟你玉娇妹妹相处的原因,才对你没有感情?而喜欢你妹妹不喜欢你?”
这话说来,就带着挑拨的意味了。
虽然,玉笙在心中的确嫉妒着玉娇,嫉妒她从小在长宁的身边,嫉妒她从小有长宁的疼爱和关怀,从而恨长宁偏心。
但是,旁人说来,他心中还是不爱听。
那是他亲娘和妹妹,他能骂能恨,别人不能!
不过,玉笙的本意,是来套左青玄的为人的,所以,面对左青玄的挑拨,他并不生气,而是顺着左青玄的意思往下说。
“就是嘛,她将来老了,一定是我养着她,玉娇一个嫁出的女儿,怎么可能养娘家的娘?她这是完全拎不清的糊涂做法!”玉笙的语气,更加的气愤了。
左青玄心中笑道,果然是孩子,一挑拨就成功。
不过呢,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忧心的神情。
“那,衡王殿下呢?他当众收你为义子,是虚情假意?”左青玄挑拨了长宁玉笙这对母子,又来挑拨衡王玉笙的父子情。
玉笙对玉衡,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
有一半是自己恨他的无情,有一半是替长宁恨的。
所以,左青玄提到玉衡,玉笙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哼!”他直接翻了个白眼。
左青玄很满意自己的话题,叹了叹,说道,“好好,不提他了,反正呀,你只是他义子,你不必跟他长期相处。”
玉笙却说道,“不,我就要说!”他冷笑道,“他哪里是真心收养我?他是为了气死郁文才,才那么做的,等郁文才被皇上定了罪了,他就不理我了,这不是虚情假意是什么?”
“……”
“为了博得一个好人的名声,还对其他赴宴中的臣子们说,将来会带我去北苍国定居,会将他的位置传与我。什么呀,呸!骗子!”
“……”
“他已经将他的全部家产,送与玉娇做大婚贺礼了,我这个义子跟着他,将来喝西北风?一文银子都没留给我呢!”
说着玉衡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厌恶。
左青玄心中更加笑了。
但他表面上,还是叹了叹,一脸同情的拍拍玉笙的肩头,“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
“没来京城之前,你不是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吗?就当自己做了个好笑的梦一样。”
玉笙抬头看他,“说的也是呀,我之前一个人时,不一样是逍遥快活着?哼,就当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好了。”
“这就对了,别伤心难过了。”左青玄温和一笑。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出了巷子。
巷子口,停着一车马车。
长风挑了帘子,左青玄带着玉笙,坐了进去。
武风抱着刀,坐到了赶车位上,长风坐在武风一侧。
“策!”长风扬了扬马鞭子,将马车飞快赶了出去。
夜色中,长街上行人稀少,马上一路疾驰。
玉笙在车中坐稳后,说道,“对了,左师哥,你怎么会走这条街?这处地方,看着很偏僻呀。街道两旁,烛光稀少,可见,住的人也少。”
左青玄料到,他会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出现,叹了叹,说道,“跟你一样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因为我母亲的事……”
玉笙问道,“哦,伯母怎么啦?”
左青玄说道,“我母亲娘家的侄子,赌博输了不少钱,母亲命我来送银子给我那表哥,我这都是送第三回了……”
“表哥表弟互相帮助一下,也没什么吧?”玉笙说道,“难道是,左师哥的表哥欠的银子太多?你才叹息?”
“对,的确是多。”左青玄叹道,“我父亲去得早,母亲掌着家中之权,将一半家产已经分了一半给我那表哥了,他输光了后,又来找我母亲要,我母亲说他自小失了父母可怜,说我会赚银子,分他一些也不会损失什么。”
“这是偏心!是纵容!”玉笙愤愤说道,“伯母太偏心了!”
“谁说不是呢。我送完银子路过刚才的小巷,听到巷子里有吵闹声,就马上下了马车去看,谁想到,竟意外的救了你。”
“算了,不提伤心事吧。”玉笙说道。
他心中则在想着,楚誉曾跟他说,左家的人,个个精明,左青玄的母亲,更是精明中的精明之人,怎么可能会糊涂到将左青玄父亲的家产分一半给娘家侄子?
还是个赌棍?
她就不怕左家其他人闹起来?
左家是个神秘的家族,家中之人,极少抛投露面,这件事,是真是假,查也不查到的。
玉笙并没有相信左青玄的话,但也不口头反驳。
但左青玄听到他十分气愤的替自己报不平,以为听信了,说道,“对,不提了,没有母亲疼爱,我们一样能活得好,一样能干出一番大事来,叫他刮目相看!”
玉笙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再接话。
干大事?
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