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长宁气得要休夫了,换作其他人,也会这么做。
郁娇惊讶地看着长宁,想不到,长宁居然这么敢怼正德帝?
传说长宁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看似温婉的外表下,有着男子的刚强性子。
现在看来,果然不是假的。
敢命人打得正德帝几天走不了路,敢提刀砍玉衡。
平南王宠女儿,果然宠得无法无天。
不过,她又一想,长宁的这一生,过得本来就坎坷,性子再柔弱些的话,更加没有活路了。
玉衡也赞许的看着长宁。
楚誉也朝长宁频频侧目。
李皇后更是得意地扬了扬唇角,总算,又多了一个骂正德帝的人。
长宁虽然没有了平南王替她撑腰,却多了楚誉这个连正德帝也不怕的女婿,更多了一个令正德帝恨得牙痒痒,却丝毫没有办法对付的玉衡。
正德帝,也有今天?
“口说无评,你儿子呢?他在哪儿?是不是路上捡一个男子就说是自己儿子?”正德帝冷笑,又对王贵海道,“将郁丞相叫进来,让他们夫妻二人当对面质!”
“是,皇上。”
“我儿子就候在御书房外,和郁文才站在一起呢!”长宁淡淡说道。
“那就一起宣他们进来。”正德帝冷冷说道。
王贵海应了一声,飞快跑出去了。
御书房前,一身护卫服的芦生,正双手抱拳站在郁文才的面前,面无表情。
郁文才心中郁闷啊,他来了个早,却被晚来的长宁,抢了先机,也不知自己今天能不能劝着长宁不休他。
芦生忽然冷冷说道,“郁大人,本少听说,你经常唆使你平妻的儿女们,欺负郁娇?呸,她今后叫娇娇,不姓郁!”
“你叫什么名?怎会如此没有教养?”敢在他的面前,称本少?郁文才气得脸色铁青,“有人生,无人养的杂种!”
“砰——”芦生挥起拳头揍到了郁文才的脸上,很快,那脸上就多了块青紫,“你才是杂种,老匹夫!”
郁文才要的便是他主动出击,他好告长宁的儿子,在宫中动手打人。
所以,他并没有恼火。
郁文才伸手刚捂打疼的脸,就见王贵海从御书里走出来了。
“丞相,皇上宣大人进去说话。”又看向芦生,“你是……长宁郡主的儿子吧?”
“没错,在下叫芦生,公公好。”芦生十分客气地朝王公公施了一礼。
王贵海吓了一大跳,他哪里敢接受芦生的行礼,长宁说,这位可是平南王世子啊!
“小公子客气了,请吧,皇上正候着小公子呢。”王贵海将芦生往里迎,却没有理会郁文才。
郁文才这时说道,“王公公,他只是个布衣,刚才却打了老夫。老夫要去皇上那儿告他,请公公做个证人。”
芦生一拳头打到他的脸上时,王贵海正好走下台阶,不可能看不到。
哪知郁文才想错了,王贵海是宫中最圆滑的人,他怎会去帮郁文才这个可能被皇上马上罢官的人?
“小公子打你?咱家没看到哇,真打了吗?”王贵海装糊涂。
郁文才气得脸更黑了,冷着脸,甩着袖子进了御书房。
芦生哼了一声,随后跟上。
见到里面一屋子的人,郁文才的眉头,不由得跳了跳,他总觉得,他今天要倒霉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在正德帝的书房里?
他还怎么告芦生和长宁?
郁文才如今,是骑虎难下了,硬着头皮往里走。
“臣,郁文才,参见皇上。”接着,又朝几位身份比他高的人行了礼。
李太师看到他进来,直接甩袖,“哼”。
郁文才气得咬着牙关,心中冷哼。
“郁丞相,长宁郡主刚才递了折子,说要休夫!你有什么想法?”正德帝淡淡说道。
休夫?他绝对不同意!
“臣不同意!”郁文才大声说道,“臣深爱长宁郡主,离了她不能活。”
“哈!郁文才,想不到,你居然能说这种恶心的话出来,对,你离了我当然不能活,因为,你花着我的钱呢!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长宁冷笑,“你虐杀我儿,我长宁心中,早就没有你!你们大家不是要看证据?本郡主当然有证据了。”
说着,她让大家看了芦生的梅花烫疤,又让王贵海找了个宫中的嬷嬷,带郁娇走到屏风后查看了烫疤,又说了两个疤痕的来历。
又拿出当年安胎的方子,给众人过目。
“试问,还有假吗?”长宁早料到会有这一步,所以,她提前做了准备。
郁文才傻眼,长宁居然还藏着当年安胎的法子?
“不。是假的,这方子是定是假的!”郁文才嚷起来。
“请太医院的院正大人!”楚誉忽然开口,“他会知道,这方子是真是假!”
郁文才又是一阵哑口。
“那就请院正大人前来。”正德帝淡淡开口。
“是,皇上。”王贵海点了点头,大步往御书房门口跑去,才跑了两步,就见守在门口的大太监,捏着一封信函,朝正德帝走了过来。
“皇上,这是从郁府搜到的,誉亲王的护卫请国舅大人带进宫里来的。”
“是什么,呈上来。”正德帝淡淡说道。
“是。”信函递到了正德帝的龙案前。
没一会儿,正德帝脸色大变,一拍桌子,“来人,将郁文才捆起来,送交大理寺,朕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