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点头,“是。”又道,“誉亲王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专程来接郡主和小姐进宫的。”
“哦?他来接我们?”长宁很意外,对楚誉这个女婿更加满意了。
“是,候了小半个时辰了。”王一说道。
长宁点了点头,“难为他了。”
王一开了静园的园子门。
这回是光明正大的开,两扇门开得很彻底。
“闭门不出”的长宁,将自己关了整整七年后,终于又走出了自己的静园。
至于她为什么要出来,没人知道。
坐在门侧一株树下的钱婶,看到美如当年,忽然走出园子门的一身盛装的长宁,惊得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郡郡郡……郡主?老奴参见郡主。”钱婶吓得慌忙走上前,行了大礼。
长宁嫁入郁府后,从第一天起,就不大管这府里的事情,大小杂事,全是锦夫人处理,所以,长宁跟郁府仆人们之间,从没说什么话。
她必竟身份高贵,与身俱来的高贵冷艳,让人不敢忽视她的存在,只想膜拜跪倒,所以,钱婶不敢不恭敬着。
“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吧?”长宁看了眼钱婶淡淡问道,“我多年不管事,你不必来找我。”
说完,牵着郁娇的手,扬长而去。
钱婶本想问长宁话,被长宁冷艳的眼神一瞧,吓得将话又忘记了。
看着走远的郁娇和长宁,钱婶心中突突直跳,谁说长宁疯了?
眼神冷静睿智,跟当年一样啊!
她不敢跟上前问情况,但见长宁一身盛装,想必是要出门拜访谁。
平南王夫妇早亡故,值得长宁穿着盛装去的地方,只有皇宫了。
皇宫?
长宁进宫做什么?
钱婶不敢耽搁,飞快往春晖院跑去。
郁老夫人听了钱婶的汇报,心中则是疑惑不已,“长宁郡主盛装出门?郁娇也是?母女两人走在一起?”
钱婶回道,“是呢,打扮得十分的华丽,老奴猜测着,这是要进宫吧?”
“进宫?她进宫做什么?”郁老夫人眯起了双眼。
长宁和正德帝之间的事,郁老夫人早就知道。
正德帝一直宵想长宁,儿子郁文才多年来,悄悄地为他二人牵线搭桥,她更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正德帝宵想长宁,儿子一直坐地起价,儿子的官职哪能坐得这么稳?
长宁打了一顿儿子,又盛装进宫,莫不是……进宫告状?
郁老夫人心头一沉,她不能由着长宁闹小脾气,夫妻之间打闹一场就算了,闹到宫里,他们郁府的脸,还往哪儿搁?
这时,郁五小姐忽然“呀”了一声,一脸担忧地说道,“老夫人,你说,长宁郡主会不会是进宫请旨休了父亲呀,她都敢叫人打了父亲,难道还不敢休?”
休夫?
郁老夫人听到这个字眼,更加吓了一大跳。
不,绝对不能让长宁休了儿子,休了的话,郁府就完了。
她身上穿的用的,就得被长宁收走。
她身上这挂玛瑙串珠,还是从长宁的嫁妆中,顺手拿出来的。
反正长宁一直“疯着”,没有佩戴首饰,所以,她就拿来戴了。
这串玛瑙项链,她十分的喜欢,她绝对不能让长宁收走。
她要追回长宁。
“郡主走了多久了?”郁老夫人问着钱婶。
钱婶回道,“她一出门,老奴见她往府门口走去,就马上来通知老夫人来了。”
郁老夫人一抿唇,“走,去找郡主去。”
……
长宁在人们的惊讶目光中,走出了府门,刚走下台阶,就听身后有人喊着她。
“静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长宁回头,就见郁老夫人扶着大丫头的手,气喘吁吁地朝她跑来。
“是老夫人呀,我要出门一趟。”长宁朝郁老夫人淡淡点头。
她不喜欢郁文才,见了郁文才,她会直接喊名字,但而对郁老夫人,虽然说不上喜欢,但对方毕竟是长者,所以,长宁还是十分客气地喊了声老夫人,并颔首微笑。
“唉,静秋,你说你,时不时的犯一下病,疯闹一下,怎么还出门呢?这真叫人担心呀,伤了自家人也就算了,伤了外人,可不好啊。”
“……”
“别出门了,回来吧。哦,你今天的药吃了没?”郁老夫人走到了府门口,停下脚步,扶着金锭的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郁府的门口,就是大街,时不时有车马行人经过。
平时,下午时分来往的人少,因为天热,即便是有人经过,也是匆匆离去,不会停步。
但今天,因为长宁走出府门,高贵冷艳的打扮,惊住了路人,所以,人们看着长宁纷纷指指点点。
“静秋”,这不是长宁的闺名吗?这位端庄秀美的中年美妇,原来是长宁郡主啊?
“一直在吃药”,这么说,长宁的疯病,依旧没有好?
这年头,宁可遇见一个痞子,也不要遇上一个疯子。
特别是喜欢打人的疯子!
痞子还能跟他讲讲道理,而面对疯子,圣人来了,也是无法跟疯子勾通的。
郁文才的胳膊被长宁打折了,在这条街住着的,做着生意的人,早已知道了郁文才受伤的事,这回听郁老夫人说,长宁还在犯疯病中,一个个吓得飞快后退几步。
郁娇和长宁,听了郁老夫人的话,齐齐变了脸色。
说长宁是疯子?
这分明是在当街毁长宁的名声!
之前说长宁疯了,只是传说,而今天,直接见到真人了!
长宁心中更是冷笑,她本想只休一个郁文才,其他人跟她没有仇,且饶过他们。
哪知,郁老夫人自己作死!
敢当街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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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