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幼年那几年,她的身心,一直疲惫不堪。
“当然没有休息好。”长宁叹道,“你三岁前,很爱哭,白天抱少了哭,晚上睡到半夜莫名其妙哭一嗓子。娘哪里睡得好?加上你吃东西很挑,娘真是操碎了心。”
“是呀,娘照看女儿这么辛苦,凭什么身为父亲的衡王殿下,没有被小婴儿吵过?没有抱小婴儿抱得胳膊疼过?太不公平了!”郁娇愤恨说道。
长宁不解地看着郁娇,“娇娇,这跟罚衡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郁娇正色说道,“娘不如,生几个娃娃出来,扔给衡王殿下,叫他自己带孩子去!”
“……”
“您什么也不管,只管在静园里赏赏花,种种树,看看书,睡睡觉,让衡王殿下被小婴儿折磨去。”
“……”
“杀了他,不是让他死得太痛快了?对于可恨之人,就不该一下子让他死了,而是,要慢慢地折磨他!叫他活得生不如死!”
郁娇咬着牙,一脸愤恨地说道。
长宁眸光闪了闪,看着郁娇,“这个法子……”
郁娇伸手握着长宁的手,十分认真地说道,“娘,女儿一直站在娘这一边,绝对不会糊弄娘的,这个法子,绝对是最好的罚他的法子!”
长宁道,“万一没怀上呢?”
郁娇:“努力怀上一个!”
长宁:“……”
……
郁文才的书房。
自从安王叛逃,永安候被削爵降职,郁文才就成了大忙人。
永安侯当初是执掌户部的尚书,他倒台后,马上有新人接替。
新上任的尚书,一时之间有许多事情理不清头绪,因此,正德帝命郁文才监管着户部的进帐出入。
户部可是肥差,郁文才进户部衙门没有多少日子,油水已经捞了不少了。
这会儿,他刚刚起床,就整理起自己的帐本来。
锦夫人被赶走后,府里的帐目,他不放心交给一个姨娘,他要同时备份一份。
银子进帐不少,令他十分的满意。
就在他正得意着时,有人闯进了他的书房。
二话不说,轮起拳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揍得郁文才鼻子开花一脸的血,疼得他连连惨叫。
“来人,来人啊……”郁文才大声地叫嚷起来,“有刺客啊!”
“老爷,怎么回事?刺客在哪儿啊?”长随郁来旺带着两个护卫,急急匆匆跑了进来。
“快拉开他!”郁文才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挥动着。
“拉开谁呀?老爷?”郁来旺伸手来扶郁文才,疑惑问道。
郁文才一愣,忙转身来看,咦,人呢?刚刚明明在打他来着?
“哼,你们来得太迟了,刺客已经跑掉了。”郁文才冷冷一哼。
“是是,老爷放心,一定派人仔细去查!”郁来旺慌忙点头,对跟来的两个护卫说道,“多找些人,到府里四处搜一搜!快去!”
“是!”两个护卫闪身而去。
郁来旺这才来扶郁文才,“老爷,您这脸上一脸的血,一定是鼻子破了。什么人胆子不小,敢打老爷?”
郁文才正要发火,这时,他忽然看到地上掉了一物。
吓得他脸色一白。
“衡”!
桌子的脚边上,掉了一页纸,上面写着一个“衡”字。
衡?
是玉衡来过了?
玉衡来会长宁?
长宁喜欢玉衡的事,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当年,长宁没有嫁给他时,每回玉衡来齐国京城,长宁必去见玉衡,那双眼,谁也不看,就看玉衡。
当时,他是嫉妒的!
他哪点比玉衡差了,长宁为什么不看他?
不过呢,长宁最后嫁的是他,将玉衡差点气死。
“老爷,这是什么?”郁来旺见郁文才一直盯着地上的一张纸在看,好奇问道。
“是个该死的人!”郁文才咬牙切齿,他冷冷说道,“走,去静园!”
不管长宁是真疯也好,假疯也好,他今天,一定要将长宁弄到自己的床上去,将玉衡气死在齐国!
……
郁文才收拾好自己,带着郁来旺往静园而去。
郁文才书房前的暗处,站着玉衡和天佑。
天佑看着郁文才一脸怒容地走出书房,又离开了,不解地问着玉衡,“殿下,为什么只打他一顿?太不解气了。他怒气冲冲去静园,一定是去为难长宁郡主吧?”
“他敢欺负长宁试试!”玉衡冷笑,抬起手,将手中一本帐册递给天佑看,“本王便叫他活得生不如死!”
“这是什么?”
“受贿往来明细!”
王一和王四,也一直藏身在暗处,看着玉衡指挥自己的手下,进屋去打郁文才。
不过,也同样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玉衡提到郁文才时,明明是咬牙切齿的恨,为什么只是爆揍了一顿,就放过郁文才了?
两人正疑惑时,天佑来到他们的面前,将那卷册子递到二人的面前,“我们王爷说,这个东西,一定对郡主有用!”
“这是什么?”王一低头去看。
他随意翻了几页后,心中狂喜。
想不到,郁文才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