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左青玄眸光一缩,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不惊,说道,“怎么死的?你忽然提到他,我还有点儿感兴趣了。我前几天离开丰台县,去了左家老宅忙家里的事情去了,一时忘记了去注意这件事。”
他一直想利用裴元志,来搅乱这京城,但谁想到,裴元志不是楚誉的对手,还没有出手,就被楚誉和郁娇,算计得走投无路,成了丧家之犬。
看到裴元志已再无利用的价值,他便不出手相救了,而是,改为去助安王。
“被本王杀的。死相惨状。”楚誉道。
“他那是咎由自取。听说,他挟持过皇上?”左青玄讽笑,又想起心中的那个疑问来,道,“你不会是因为林婉音,而真跟裴元志有仇吧?”
“没错!”
“你几时喜欢上的林婉音,居然为了她,跟裴家生了恨?”
楚誉转身淡淡看他,“即便是本王不喜欢她,本王也会找裴府的麻烦。不,确切的说,是找裴家长房的麻烦。”
“为什么?”左青玄坐正身子,好奇问道。
“因为郁娇。”楚誉道,“我记得,我不久前说过,打她主意者,死!裴家几次三番的找她麻烦,让本王,十分的不喜。”
“原来是这样……”左青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没一会儿,又疑惑说道,“郁四小姐,知不知道,你喜欢过林婉音?”
楚誉眸光微闪,“她是个大度的人,再说了,林婉音已经死了,她不会计较这些。”
“那就好。”左青玄微笑,“我还担心郁四小姐怪你心系她人呢,看来是我多心了。”说着,又朝门口喊了一声,“长风,快去备酒菜来,我今天留誉亲王在这儿吃酒。”
“是。”门外,一个小厮的声音回道。
楚誉说道,“不必了,我是路过这里,上来随意走走。”
“哦,这样啊,那吃杯茶水再走。”左青玄一指桌对面的椅子,“我们好久没有对弈了,一起来下盘棋再走。”
说着,他一指棋盘,“我自己跟自己下,才走了几步棋而已,……按着老规矩,你走黑子?”
楚誉走到他的面前坐下,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地,和左青玄走起棋来。
他的棋风很犀利,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杀得左青玄的白子,连连惨败。
左青玄虽然一直是一副神色不惊的样子,但内心中,却是惊惶不已。
楚誉的棋风,完全大变样了,怎么会变得这么杀气腾腾?
“你输了。”楚誉执下一枚黑子,微微一笑,“你没有退路了。”
左青玄望向棋盘上。
可不是么,他的白子,只剩下少数几颗,惨兮兮的散在棋盘上,而且,不能前进,不能后退,完全被黑子困死了。
他望向楚誉,笑了笑,“谁惹着你生气了,下个棋而已,怎么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你平时下棋,可不是这样,平时,要温和许多。”
楚誉收了手,慢悠悠地挽着袖子,别有深意地看着左青玄,“本王得了一种,疑神疑鬼的病,总觉得你左师兄,想害死郁四小姐。”
左青玄微愣,没一会儿笑了起来。
他的容貌,是那种内敛的书生样男子,这般笑来,跟以往的形象都不同,洒然得像个世外神仙。
“你可真会说笑话,她和你有婚约,算来,是我的弟媳呢,我怎么会害她?”
“是呢,按着我们的关系来算,她的确是你的弟媳,可我不知怎么回事,就整天这么想,这么担心你害死她。”楚誉伸手揉着额头,“我是不是病了,要去看太医了?总疑心有人杀她,这还怎么办其他事情?”
左青玄一笑,“你是多思才有多虑,一直这么想,可不好,你得调整一下心态。”
楚誉轻拂衣袖,站起身来,“你说得对,我得找个人,倾诉倾诉去。我找西门鑫去了,你自己忙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密室。
门开了,又很快关上。
“楚誉……”左青玄的目光,忽然一冷,从牙缝中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又看到桌上自己惨败的棋局,他忽然抬袖一扫。
两争棋子哗啦哗啦的,全都滚到地上去了。
密室的门又开了,他的小厮长风走了进来,瞧一眼地上的棋子,小心说道,“公子,楚誉走了,往誉亲王府方向去了,你不必担心了。”
“他刚才,警告我了。”
长风微愣,“他抓到公子的把柄了?”
“抓到了就不仅仅只是警告了,以他的性子,这会儿会直接提剑朝本公子刺来。”左青玄冷笑。
“那,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走了,楚誉会怀疑,不走,您这也放不开手脚办事呀。总被他警告怀疑着,也不是办法。”长风叹了口气。
左青玄的身份,是左家少主,暗中身份,也是北苍国国师的人。
也不知国师跟大齐结了什么仇,勒令左青玄,将齐国的天下搅乱。
他们天机阁的人,全都想不明白,二十四年前,国师去了北苍国后,再没有踏上大齐国的京城一步,连齐国其他的地方,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是怎么跟大齐的朝廷有仇的?
而且,提到正德帝时,国师咬牙切齿,脸上的神情,是一副恨不得食其肉的仇恨。
让人费解。
要不是摄政王玉衡,从中不停地阻挠他,两国早已开战多年了。
左青玄七岁的时候,被国师从左家悄悄抓走,关了七天,才放他回左家。
回到家中时,左家人发现,左青玄的性格,大变样。
家里人以为,是小孩子被陌生人抓走受到了惊吓,才少言少语了,其实,是左青玄被国师下了咒术。
国师暗中要求,左青玄这一生,都得听他的安排。
左青玄若不服从,咒术就会抽空他的血,下场便是死成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