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说道,“老爷,那林唯枫走了也好,省得一直骂着老爷,叫人烦心。”
裴兴盛眯了下眼,捏着胡子,冷冷一笑,“不,老夫怎肯随意被他骂?他算什么东西?”
裴安眨眨眼,“老爷的意思是说……”
“你过来……”裴兴盛朝裴安点点头,细说了一番。
“明白了吗?”裴兴盛目光阴沉,冷冷说道。
裴安木木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他心中一阵叹息,裴兴盛还想算计林唯枫,成功了还好,不成功的话,可就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
林唯枫回到了林家的长房。
才下马,就有仆人朝他跑来。
仆人跟他说,郁娇请他去后堂,有事情问他。
林唯枫一笑,“哦?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请教她。”
郁娇的鬼点子多,收拾裴兴盛,一定有更好的法子。
。
后宅中,郁娇正指挥着仆人,服侍林伯勇吃药。
林伯勇被人“发现”,被困在昭阳府的密室里,解救出来后,因为身子较弱,已经送回到了林府里,养着身体。
郁娇做为林伯勇的义女,当然得赶来照看了。
郁文才心中有意见,他这个正牌父亲都没有受到郁娇关心过,郁娇居然去关心一个半道“父亲”?但他哪里敢说郁娇的半个不字?反而还让郁娇带去礼品给林伯勇。
“我无事呢,你不必时时守在我身边。”林伯勇怜惜地对郁娇说道。
“爹,我不累。”
林伯勇吃了药,看了眼屋外,“你三叔回来没有?他仍是个急性子,让他稍等片刻,可眨眼功夫,就不见他人影了。”
郁娇却说道,“爹,他是关心你呀,你被昭阳关,他们裴府,不可能不知情,他一定是讨要说法去了。”
林唯枫的性子火爆,有他到裴府闹一闹,能将裴兴盛吓破胆。
想到裴家过去的傲慢,郁娇眸光一寒,现在,她要裴家自食其果,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恐慌!
提到裴家,林伯勇的脸色,也马上沉下来,他眯着眼,“裴兴盛……,哼!”
父女两个正说着话,外头,林唯枫的大嗓门嚷着,“大哥,娇娇,我回来了。”
“是三叔,我去看看。”郁娇接过林伯勇手里的空碗,走到门口去迎接林唯枫。
门口一暗,一个大个子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大哥!你好点没有?”林唯枫一进屋,直着嗓子嚷着。
郁娇笑着,“好多了,刚刚吃了药呢。”
林唯枫进了屋,看了眼林伯勇的气色,点了点头,一撩袍子摆,坐到了床前,“气色是比刚才看到的,好了一些,但是,却跟年初比,差得远了!”
林伯勇看着他,“裴府情况怎样?”
林唯枫冷笑,“不开门,任老子怎么骂,都不开门。”又看向郁娇,“娇娇,怎么做,才叫他们家吐吐血?”
郁娇说道,“我们去裴府闹,裴兴盛会耍赖,不赔银子,反而会诬陷我们私闯民宅,告你个损坏朝庭命官宅子的罪。不过呢,我们可以借一人之力,去裴府收些债回来,那个时候,裴兴盛想诬陷我们,也诬陷不成了。”
林唯枫眨眨眼,“娇娇,谁呀?”林伯勇也好奇问道,“娇娇,还有什么人,会帮我们家?”
郁娇冷笑,“帮不帮,不清楚,不过呢,可以利用一把!那就是,皇上的人啊,皇上的人到了,那裴兴盛,还敢一直关着门不成?”
林唯枫眼睛一亮,伸手一拍大腿,“对呀,皇上一准会派人前来林府看望大哥,那个时候,想个主意,引得皇上的人,跟着前往裴府。”
“……”
“老子就不信,他裴兴盛还敢将皇上的人,关在府门外?只要带着皇上的人进了裴府,老子就会要裴兴盛,赔个倾家荡产!”
……
林伯勇没有死的消息,在京城里瞬间传开了。
原来,并不是死了,而是被自私残酷的昭阳,给下了毒,并囚禁着。
一时间,震惊朝野,人们个个惊讶起来,议论不停。
除了裴兴盛震惊害怕之外,皇宫中的正德帝,也跟着不安起来。
因为,林伯勇是怎么“死的”,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林伯勇在军中的声望,一天高过一天,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龙威,他当然不能让林伯勇继续当着大将军了。
可是,杀一个刚刚立过军功的大将,会引起军中动荡。
再说了,林伯勇为人清白,找不出一丝丝的小错误来,根本没法治罪。
真当他发愁时,昭阳找到他说,她跟林伯勇有些私人的恩怨,不想让林伯勇继续的活着。
昭阳说有良计除了林伯勇,有人替他出手,他何乐而不为呢?
他为了假意讨好安王兄妹,就应允了,睁只眼,闭只眼的,任他们一行人,将林家的长房,除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不靠谱的昭阳,居然一直囚禁着林伯勇,没有杀掉林伯勇!
这叫他又怒又慌!
林伯勇没死,只会更加引得兵将们怜惜林伯勇,替林伯勇报不平,而向他讨要公道!
讨要公道时,他该如何应对?
再给林伯勇升一次官?
赏些钱银?“皇上,您为何事发愁啊?”王贵海见正德帝皱着眉头,不吃药,也不发一言,忙上前问道,“您再怎么愁,也得吃药啊。”
自从正德帝断了腿,李皇后打扮得越来越年轻了,有事没事跑来正德帝的寝宫里,含沙射影的羞辱几句,气得正德帝只想打李皇后,可是呢,一个腿断的人,哪里追得上一个有腿的人?
正德帝唯有干生气,拿李皇后无可奈何。
“如今,林伯勇没死,这件事,你怎么看?”正德帝眯着眼,问着王贵海。
王贵海一愣,他哪里说得好?
“皇上,这个……老奴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