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说道,“我表妹病了,我在照看她。其实我心中一直担心着元志哥哥呢,只是没有时间去。”
“所以,你的眼里只有你的表妹?就没有我们世子了?景姑娘,你太叫世子寒心了。”冷义冷笑。
景蓁脸色微变,佯装发怒,瞪眼怒道。“冷义你居然敢冤枉我!你胆子不小!”又朝裴元志撒娇,“元志哥哥,我一直在担心你呢,你的护卫居然这么说我!你不在的时候,我往你住的客房跑了好几次了,只是,我怎么敲门,那门也不开。”
裴元志朝她走近两步,缓缓抬手,来抚景蓁的脸。
景蓁的身子陡然一僵,脸上努力装着娇羞的样子,“元志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钗?”他看向她的头发,说了一个字。
景蓁摸摸头发,叹气说道,“那只桃花钗,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昨天还在头发上呢,我还到茶楼里找过,没有找到。”
裴元志眸光微闪,放下手来,离开了。
丢下景蓁在原地,一头的雾水。
她的丫头童儿小声问她,“小姐,你还好吗?”
“走,去看娇小姐。”景蓁说道。
裴元志走到郁娇的客房门前,看了眼冷义,示意他敲门。
不过呢,冷义敲了许久的门,门就是不开。
因为,放了爆竹后,霜月将气歪了嘴的裴元志护卫的样子,正绘声绘色地说给郁娇听。
又说,看到屋中的裴元志,气得脸色都白了。
霜月善于说,桃枝善于添油加醋,两人跟说书似的,轮流哄着郁娇开心。
所以,霜月在门缝里看到是裴元志主仆前来时,才懒得开门,故意让他们敲得急。
屋子外面,景蓁眯着眼,看着前方的裴元志。他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他不讲话,行动迟缓,是不是因为郁娇下的毒,将他毒成了这副痴呆样?
想到这个男人的虚伪和两面,景蓁心中只想拍手称快。
真是报应!
不过,她又替郁娇担心起来,裴元志,不会对郁娇怎么样吧?
又一想,他都这样了?郁娇会怕他?
除非他想早死。
也好,他不死才好,她会看着自大又狡猾又险恶的裴元志,慢慢地慢慢地走向死亡!
“敲什么敲?”门忽然从里打开了,霜月抱着胳膊,挡在门口怒道。
冷义冷笑,“让开,让我们世子进去,我们世子要见见郁四小姐。”
霜月仿佛听到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死劲地大笑起来,“你们裴世子想进去,就进去?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呀,从哪儿来,麻溜地回哪儿去,否则,本大爷会到衙门里去告你们私闯闺门小姐的屋子,告你们一个轻薄罪!”
冷义气得一噎。
“我们小姐正给心上人写信,没空理会你们的世子爷,走吧走吧!”霜月像赶苍蝇般地挥手赶人,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了。
裴元志成了个半废的人,冷义又打不到霜月,因此,霜月才懒得理会这个虚情假意的裴元志。
“走。”裴元志见不到郁娇,只好作罢。
他朝冷义说了个字,转身就走。
冷义冷冷看了眼紧闭的门,扶着裴元志,离开了。
裴元志走到景蓁的面前时,停了下脚步,静静看着她。
景蓁吓了一大跳,陪笑道,“元志哥哥,我扶你回去吧?你这样子,是不是病着了?唉,如今好多人生病呢,是不是季节病?”
裴元志微笑着摇摇头,“不。”和冷义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景蓁见不要她送,她还求不之得呢,口里却说,“元志哥哥要是找蓁儿,随时来找啊。”
等着裴元志主仆二人离去后,景蓁马上敛了神色,伸手来敲郁娇的门。
敲郁娇的门,是有暗号的,因此,景蓁一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霜月往门的左右看了看,“那个渣男裴元志呢?”
景蓁笑道,“你不是赶走了吗?他哪有脸皮,一直站在这儿?娇娇才不会理他。”
“哼,他是自取其辱!”霜月冷笑,又闪身让开一旁,笑道,“蓁小姐,快进来吧,小姐正等着蓁小姐呢。”霜月将景蓁请了进去。
景蓁一进屋子,郁娇便朝她走来,急忙问道,“蓁儿,我听到裴元志在跟你说话,他问你什么了?他是怎么看你的?有没有怀疑上你?”
郁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景蓁眨眨眼,“她问我一只金钗的事,问我为什么不戴了。”
“金钗?”郁娇眨了下眼,“什么样的金钗?”
景蓁说道,“便是之前他送我的一只桃花型的金钗,昨天是我戴的最后一天,我已经扔到箱子的角落里去了。等哪天回了景府,我送给厨房里的厨娘好了,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郁娇记得,景蓁的发髻上,的确插过一只新式样的金钗,尾端是一朵桃花式样。
“那只金钗有什么古怪,他为什么忽然问起?”郁娇又问。
景蓁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呀……”
“如果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不必理会了,我是担心他,会暗中加害你,蓁儿。”郁娇担忧说道。
“一会儿我找来给你看看吧。”景蓁道。
“也好。”
景蓁又拉着郁娇下棋。
这时,站在窗子边查看情况的霜月,忽然笑了起来,“小姐,蓁小姐,看,有兵差们来了。”
“有什么奇怪的?刑部侍郎暂住在这处集镇上,他带来了不少衙役。”景蓁淡淡说道。
“不不,蓁小姐,兵差们来吃酒来这里玩耍,奴婢才不会觉得有趣,问题是,他们将郁人志抓走了,楼下有人在说,郁人志杀了人……,哦,说是杀了梅姨娘。”
郁娇和景蓁同时放下棋子,对视一眼后,一起往窗子边而来。
果然,只穿着中衣的郁人志,正被两个兵差拖着跑。
这时,又有两个兵差,抬着一副担架,从楼上走下来,上面躺着一个脸上盖了白布的年轻妇人。
双手无力地垂于担架两侧,看那衣衫,的确是梅姨娘的。
担架走过,洒了一地的血渍。
担架的后面,梅姨娘身边的丫头跟嬷嬷,正放声大哭着。
霜朋眨眨眼,“奇怪了,郁人志为什么杀了梅姨娘?”
“都不是好东西,除了才好。”景蓁冷笑,又看向郁娇,“娇娇,你小时候受了郁人志不少欺负,如今,老天替你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