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高悬,一个黑袍女人亦步亦趋地捂着胳膊,瘸着脚慢腾腾地向前挪去,嘴里不依不饶埋怨着:“以你的功力,难道还杀不了那个捣乱的少年,如今倒好,秘术没拿到不说,还丢了骨笛,回去怎么向门主交待。”
“就算是交代,也轮不到你,多事!”女子看也不看她向前疾走,置黑袍的牢骚于不顾,已经对她在一路上的絮叨表现出了极其不耐烦,语气回复起来也越来越生硬。
黑袍不死心,几个箭步追上前面的女子,拦在面前继续控诉:“你这是对待使者该有的态度吗?若不是你中途缠斗,我岂会为人所伤,又怎么会一时不慎丢失了骨笛,明明就是你私心作祟,非要与人争那一时高下,误了大事,回去之后我定要在门主面前,好好告你一状!”
女子定住脚步,眉眼微抬,话未出口寒光先到,一个十字闪,黑袍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脑袋已从脖子上分了家,滚落在地上,鲜血奔涌而出,却一滴也没溅到女子身上。只见她收起黑丝缠绕,冷冷望了地上还在抽搐的尸体:“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交待,只用一人就够。”
说着背过手提高了声音,对着窸窣作响的林间小路喝到:“阁下不就在等这一刻吗?出来现身一见吧!”话音落地,四周还是一片风声带动树叶哗哗响动,人迹皆无。女子也不急,静静等待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从旁边树梢上落地一人,白衣胜雪,气质超群,一脸拈花丛中过,片香片缕不沾身的风流之韵,但此刻相见,却感到来人立场的坚定。
“首座的灵识之敏感,在下佩服。”江拾灯拱手敬言:“既然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妨做个交易。”顺势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提到眼前做仔细观察模样。
“看来这块木牌,倒是让阁下极为上心啊。”江拾灯说到。
女子明显看到木牌的那一瞬间,神情有了些微地变化,但又极快恢复了理智:“这绝非刚才掉落的那块木牌,都说闻香阁阁主素有白日鬼之称,由此一观果然名不虚传,不但能妙手抄物,更擅会意窥心。”
“过奖,不过是察言观色罢了,阁下既能放弃如此重任回程经过这僻壤之处,不也正是料准我会前来交换条件吗?”江拾灯不卑不亢,无忧不喜,尽力压下心中的担心,镇定说道。
“倒也不错。”女子也看出江拾灯意图所在,无非是各让一步,各取所需:“我可以告诉你妻儿的所在,相对的,我要知道那块木牌的来历,和少前那女子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