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开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之前截下的那封书信字迹对比了片刻,如同复刻,只是原本的丑时三刻,被改成了寅时三刻,看看又在斗嘴的齐暄和公孙念两人,轻咳一声:“不知这董良骨笛,可算恶魂之灵?能否作为药引,治师父的眼疾。”
“致人死伤为恶,修炼百年成灵,若是后周之时那把骨笛,当做药引,只是,据传言,那把骨笛已化为灰烬,随董良一起埋葬了…”公孙念还没说完,就听院中扑通扑通,好像砸了两个重物在地上,房门一开,白衣胜雪的一个影子便飘了进来,正是江拾灯。
“你们在这轻言细语,让小爷外面喝西北风,也太不地道了些。”说着,江拾灯一屁股靠桌坐下,两杯清茶下肚,扑棱着袖子,没汗也装模作样地擦擦额头:“陈情奏表已递,我亲眼看着他将怎么陷害忠良的事实,一字一句地说了个明白,交给传令兵赶回陪京,为防止他清醒后追回奏表,还打晕了那贼厮,在官道上堵了会,这不,还截住两个赶去传信儿的。”
说着指了指院中的两个麻袋,灰不溜秋,里面的人来回支吾扑腾。
“这玩意儿真好使,有了它我以后行事也方便多了。”江拾灯从怀里掏出一根骨笛,放在手里把玩着,怎么看怎么喜欢,想到以后无论是倾城的美人还是小家的碧玉,笛子一吹,还不都乖乖的投怀送抱。
公孙念劈手躲过江拾灯手上的骨笛,只给他留下一记眼刀:“还有呢?拿出来!”
江拾灯一脸无辜:“还有什么?”
“你真当我还跟当年一样傻!?这肯定不是你用过的那只骨笛,制作成型尚短,而且根本就不是人的腿骨。你若能用这玩意儿让那曹禺恶贼乖乖听话,他还犯得着杀人?”公孙念一语道破,对这个如此关键时刻还藏私的采花贼,一顿数落。
“呵呵”江拾灯不容置否:“本来就说好我不是白干活来的,帮忙是看在念儿你的面子上,如今有人高价买这笛子,我只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说着,衣袖一掀,从窗户中飞身出去,只留了下桌上把顶头带珠饰,一指来长的钥匙,赫然是那紫檀木盒的开锁所用,再定睛去看,人已经看不见踪影了,只有声音还断续着传来,洋洋洒洒在空中:“薄礼一份不成敬意!”
黎开看看江拾灯离去的方向,朗月正圆,心里估摸了时辰,闭眼深吸一口气。
“时辰将近,我们开始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