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月在切蛋糕之前回座位上把孔元杰那个大嘴巴子隔开,苏天还没来得及轻松一下,葛月更夸张,又拍又拉的,“苏天,你再唱一次嘛,我刚才没听到,太可惜了。”
苏天眉骨上的烦躁越积越多,他拉了拉自己的外套,“你他妈要打人打你自己,别拽我衣服,烦不烦。”
葛月皱皱鼻子,“你以为就你会凶啊?哼。”
葛月去把灯打开,坐回位置高冷不到两秒又开始叽里呱啦的跟他说话,她说话喜欢有肢体接触,又拍又打。
苏天觉得今天自己就不应该脑抽来遭罪。
“大家吃蛋糕吧。”
顾咕视线笔直的折出去,再次对上苏天情绪懒散的眼。
她弯唇笑,“你是孔元杰的朋友吧,我们昨天见过。”
孔元杰像他妈一样,与有荣焉的站起来,“对,我朋友来着,苏天,现在在军校读书。”
葛月还在拿手指头戳他的手臂,“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军校好玩不好玩?”
苏天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他也说不好是因为顾咕没有一下叫出他的名字还是葛月三番两次的烦他。
他黑了脸猛地站起来,“让你别戳我。”
葛月一下有些难堪,“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戳一下怎么了!”
氛围一下僵住,作为顾咕脑残粉的孔元杰一马当先,“诶诶诶,别吵,葛月,你别戳他,你戳我,戳我。”
苏天看着又凑到顾咕身边说话的陈斌,双手揣兜里,拉开门就往外走。
葛月本来要熄下来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你有什么好戳的啊,你这全是肥肉。”
她拿着自己的包,捂着脸往外跑。
顾咕走到孔元杰身边,“不好意思,我替葛月道个歉,她就是这样直接的性子,不是故意的。”
孔元杰抓抓头发,“没事,她又没说错。”
顾咕弯唇,知心大姐姐般温柔,“可是你胖得特别可爱。”
是的咯,他身上的肥肉跟他人一样骄傲。
孔元杰在女神的一句话下瞬间回血,“我出去找下苏天,他应该不会走。”
“我去吧。”
“别别别,还是我去,他那个土匪脾气一会儿炸到你就不好了,我去去就回。”
苏天目送葛月跑出餐厅大门,自己一点没有始作俑者的愧疚,满身的不在意的痞劲儿。
孔元杰看着他,没好气的用绿豆大小的眼睛控诉他:“我可是带你来的我女神的生日会,你这脾气发得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苏天瞧着手机,敷衍应他一句:“饭我不吃了,你等会儿跟毛肚他们说声。”
“那你去哪儿?”
“找个网吧打游戏。”
孔元杰:“幸好我没让顾咕姐出来找你,否则你下她面子,我以后怎么...”
“嗳,我还没说完,你去哪儿啊?”
苏天非常可疑表现出和颜悦色的情绪,“还能去哪儿啊?回去吃饭,人家生日会,半途离席多不好。”
“......”孔元杰小碎步追上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忍不住炫耀道:“你刚才没在,没听见顾咕姐夸我可爱。”
“哦。”
反应不够激烈。
孔元杰一字一句再说一次,“她说我胖-得-很-可-爱。”
苏天手揣兜里,想着顾咕那双眼,觉得她的确有普度众生的气质,他脸上自顾自笑得春光灿烂,又“哦”了一声,根本对孔元杰说的事没上心。
苏天像是抽掉了身体里的反骨,安静吃完了饭。
第一轮结束才九点,大家都是年轻人,自然的叫嚣着第二轮。
顾咕像是个软软的海绵,来者不拒的应下。
陈斌:“二轮谁都不准跑啊,那些没喝的,等会儿怎么也得搞一杯。”
张俊举双手赞成,抖索着一身骨头架,意气风发:“就是,大家四个人一组打车过去,等会儿谁拿开车当借口谁是狗啊。”
沈东阁附和道:“一会儿在街边学狗叫。”
张俊的‘好兄弟眼波’还没有发出去,就被孔元杰掐死在了萌芽里,“等会儿不会的,毛肚教你们。”
“靠!”
“等会儿张哥多指教了,这狗叫还真没学过。”
大家在路边等车,顾咕去结账,苏天站在人群最后,看眼摇摇欲坠的天色再看眼酒令智昏的祖国未来,打了个哈欠。
这已经是他平日训练日程的睡觉时间了。
得报数...
报数...
苏天虚眯了眯眼,发现陈斌不在人群里。
这个路段特别繁华,前后都有大批拦车大军在活动,他们在街边站了两三分钟都没个车。
苏天悄悄从人群退走,返回餐厅。
在人群里不用找顾咕,她整个人白白净净的,天生会发光吸引人的目光。
浅笑倩兮美目盼兮,世间绝色不过如此。
她站在前台边上,手指将头发勾在耳后,咬住下唇略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不好意思中,崇拜感表现得恰到好处。
她知道男人的界限感在哪儿,对自己的优势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并且擅长运用。
苏天看着从工作人员手里收回卡的陈斌,微挑了挑眉梢。
他发现顾咕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清纯圣母,而是相反,整个人都装。
全身都是虚情假意,还装模作样的占人便宜。
苏天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人受家庭原因的影响,身上保留着老一辈红军人身上那股直和义。
他就像个孤胆英雄,在耳根软的小白脸里总倔他自己的,凶他自己的,坚持他自己的。
他讨厌顾咕这种人。
真婊。
苏天没让顾咕看见他,转身从侧门走了。
张俊数人数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天哥又跑哪儿去了?”
孔元杰数完数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不好意思啊,顾咕姐,我朋友他作息表就跟个老头子似的,这是他熄灯的休息时间。”
顾咕弯唇,体谅的摇摇头,“没关系,今天辛苦你了,你要玩好。”
孔元杰激动的抖抖脸上的肉以表决心,“我玩得很好。”
苏天回家洗个澡就睡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春/梦。
顾咕没在朝陈斌笑而是在朝他笑,她眼睛角都带着勾子,勾住他的三魂七魄。
她越来越近,细腻得像牛奶的皮肤看不见一点毛孔,他能够数清楚她卷翘的睫毛,一根又一根。
苏天是被/爽/醒的,他自己伸手往裤/裆位置摸了一把,意识到自己口是心非,居然他妈自己这么打自己的脸,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