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摇了摇头：“因为你一直是和701的精英出任务，所以你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你应该还记得长夜古国的那段往事吧？”

我自然记得，那一次的偶然，让我尝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父亲走的时候我虽然痛苦，但因为对于他的死我是早有预料的，因此痛苦归痛苦，我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

但是陈连长和奶娃鹰眼那一批人的死亡，让我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特别是陈连长死亡的那一刻，我深刻的感觉到了什么叫痛苦，什么叫天人永隔。

老烟见我点头，便开口道：“那一次死了多少701的兄弟，你也知道，我先派出的两队先锋，还有盲侠带领的一批人马，盲侠先不说，就说先前那两队，他们的牺牲我是能够预料到的。”

我不说话了，其实我也知道，那两队先锋说好听些是出来探路，说的不好听些真的就是去送死的，为了给老烟和我们在前面铺路。

老烟却不容许我逃避，而是问我，若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他，随即郑重的道：“和你的选择差不多。”

老烟转过脑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轻声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重一个人，所以……”

“我知道轻重。”我轻轻的打断他的话，我虽然舍不得这些人，也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我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若是真到了需要取舍的时候，我还是能狠下心来的。

老烟的意思我也知道，他怕我因为不知道取舍，而让701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到时候怕是整个701都会覆灭！

钻地鼠已经越过了好几块石头，但是我看不出他的最终目的地在哪，因为他跳的非常没有规律。

“相信他。”老烟轻声道：“四姑娘没有作为外援的时候，钻地鼠对701的贡献异常的大。”

他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四姑娘说她和老烟有约定，难不成四姑娘之所以帮助701，仅仅是因为约定？

“不然呢？”老烟反问一句：“你以为以她的本事，为何帮助我们？”

其实我确实也想不通，因为四姑娘不比我们，还有伟大的爱国情怀，她出生于秦朝，可是这个国家并没有给她应有的照顾，反而致使她在今后几千年里过的非常痛苦和寂寞。

她痛恨威廉，也不过是因为华夏土地不容外夷侵犯，若是我们内部打起来，她确实是不会管的。

可是……

“可是她现在已经偏向701了是吧？”老烟接过我的话。

我点点头，他看了我一眼，随后感叹道：“孽缘啊。”

什么意思？

老烟瞪了我一眼，说别以为他不知道四姑娘对我的照顾。

我啊了一声，随后脸色黯然，知道又怎么样？

纵然我知道她对我生出了少许喜欢，可是有什么意义呢？

我和她注定不能够在一起，如果是这样，我宁愿知道她不喜欢我，这样在我老去以后，她好歹不会伤心。

老烟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摇了摇头，说你不用多想，四姑娘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她会知道分寸，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她不知道。”我笃定的道。

确实，她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便不会在要离开的时候，还去护送昆布。如果知道，她不会在阎王爷死去之后还回701，重点是回了之后她却又知道这里并不是她的归宿。

其实也很正常，若是我活了她那么大，我也不会知道要做什么？生命只会在一天又一天的浪费中，缓缓的虚度，至少四姑娘还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我只希望她能够幸福安稳，不再颠沛流离。”我轻声道。

这上千年的纷乱，也不知道四姑娘到底经历也多少，如今没有了纷乱，希望她能够再最后这一段时间为自己而活。

以前她为了阎王爷，阎王爷与她生了嫌隙之后，她又为了各个组织，我只希望她最后的几百年能够为了自己而活！